李云琴陡然变了脸色,“梦?关于你家哥儿的?”
大福晋歉疚地点头,李云琴收起了笑容,“大哥这样做有些不地道吧?”
“是,我也觉得这样不好,你如今因着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让人议论纷纷,若是再被人得知......可他一心想着能和太子抗衡,我也劝了,可还是没劝住,恐怕过几日就有传言了。”
“大嫂,说句实话,那梦其实是我为了宽你的心瞎说的,若是大哥执意如此,我今儿也把话撂下了,这事儿我可不认!”
“这”,大福晋犹豫下,叹口气,“嫂子也知道这事儿对不住你,你不认也好,免得汗阿玛怪罪你。”
“嫂子不妨回去同大哥说说,这事儿说不得,若是大哥执意如此,毓庆宫那边儿一定是恼怒万分,连汗阿玛听了心中也不会痛快,若是汗阿玛出手,宫内宫外将因此事死伤无数,这且不提,若是瓜尔佳府、赫舍里家和太子同时出手,小孩子身子本就弱,大嫂你觉得弘昱能否躲过层层算计?”
“这......”
“虽说汗阿玛信鬼神之说,可这事儿到底都是私下说说,哪有人敢放到明面儿上来?你们若是执意如此,只怕后果未必如你们所想,天命之子?汗阿玛身体尚且康健强壮,这样的流言会不会让他老人家多想?届时,大哥如何自处?”
“你说的对,只怕到时候皇上定然会勃然大怒,他本就不悦我家贝勒爷和太子相争,到时候......”,大福晋顿时站起身,“不成,我得回去同他说说,怎么也不能这样做。”
“玉树,替我送送大福晋。”
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离开,李云琴冷哼一声,“我本好心,却差点儿引火烧身,这宫里当真是心善不得。”
“主子,若是大贝勒真的这么说了,可怎么办?”
“随他怎么说,只要我不认,这帽子休想扣我头上,左右最近关于我的流言也不少了,我就通通都扣到毓庆宫头上去!”
“主子有主意就成。”
好在大贝勒听了这些话,打消了这个念头,李云琴也就没在此事上费心神儿,春暖花开,三月的天儿和煦温暖,李云琴的心情却不大好。
怀着两个孩子要受累许多,她近来经常睡不好,纵有一身能耐,她也无法消除有孕带来的痛苦。
这天夜里,她又因为腿抽筋疼醒了,玉瑶忙点亮了烛火,轻柔地给她按腿,院子内来来往往的,四爷也被吵醒了,披着外衣过来,就见李云琴疼得咬着帕子,时不时还从嘴里发出“嘶”的抽气声。
“这是怎么了?”四爷皱眉,“可要唤太医?”
“主子这是又抽筋了,奴才给她揉揉就好。”玉瑶口中说着,手上却不敢用劲儿。
“你使劲儿些,不然这筋揉不开”,李云琴皱着眉,低头想自己动手,因着肚子太大,只能作罢,四爷瞧她面部扭曲,忍不住叹气,“你受累了。”
“主子知道就好”,李云琴疼得眼角一跳,又倒吸了口气,四爷蹙眉,让玉瑶让开,蹲下来给她揉腿,“这力道可行?”
“比玉瑶强多了”,李云琴忍着疼,直到四爷揉开了筋,她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辛苦主子了。”她脸色有些微微发白,唇角却笑着,屋门口儿,云朵咬着下唇转身离开了,“嬷嬷,额娘是不是很不舒服?”
“格格,女子怀胎,本就不易。”
“额娘怀着我时候也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