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明白”,莺歌捏紧了镊子,力度大到指骨隐隐泛白。
她再度拿镊子挑花瓣,镊子却有些颤抖,始终夹不住那残破的花儿。
门突然被用力推开,高无庸领着府上的侍卫出现在了宋氏门口儿,惊扰了屋内的宋格格和伺候的两名大丫头。
兰香愣一下,率先笑着迎上前,“高总管来了啊,这是怎的了?我们主子还歇息着呢!”
“哪个叫莺歌啊?”高无庸眯起眼睛,细细打量屋内的人,目光在莺歌脸上转悠了两圈,“你就是莺歌吧?来啊,堵了嘴捆起来带走!”
“慢着”,宋氏从窗边的杜鹃花前走过来,“高总管这是要带我的丫鬟去哪儿啊?”
“宋格格”,高无庸粗浅行了一礼,“莺歌涉嫌谋害侧福晋,奴才得把她带走审讯!”
“谋害侧福晋?”宋氏皱眉,一脸不解,“莺歌是我屋内的丫头,怎么会去害李妹妹呢?高总管是不是搞错了?”
“是不是搞错,奴才觉得莺歌姑娘最清楚,如今人证已经有了,宋格格,奴才是奉了主子爷的命令彻查此事儿,您若是横加阻挠,奴才可要回禀给主子爷知晓了。”
高无庸低头,躬身,看着倒是客气而恭敬,只是语气却让人听了不舒服。
宋氏脸上的笑僵住了,侧身让开了道儿,“高总管要带走我的丫头,我不过是问询两句,你何苦给我带这般大的帽子?什么横加阻挠啊。罢了,罢了,我不问就是了,莺歌,你随高总管走一趟吧,好好说话。”
莺歌手上一抖,镊子就掉在了地上,她看一眼宋氏,眼中满是哀求和不甘,宋氏却只是转过了头。
莺歌被带走后就被关在了前院的柴房处,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四爷晚间打算提审人时,却发现,人已经撞墙自尽了。
高无庸站在柴房门口儿,只觉得心底阵阵凉意升起,他猛地捶打一下墙面,“造孽啊,杂家这是惹了哪位大仙儿啊,这下完了,主子那儿,杂家可怎么交代啊?”
四爷果然雷霆大怒,“高无庸,爷让你看个人你都看不住!”
“主子,莺歌应该是畏罪自杀。”
“胡言乱语!畏罪自杀?高无庸,你说这话也不觉得脸红?一个小小的婢女,他哪儿来的胆子谋害侧福晋?”
“主子您消消气。”李云勤缓步迈进了屋子,“出城去追阿长的侍卫们还没有回来,说不得会有什么突破。”
“刚得到传信儿,阿长死了”,四爷眼神暗了暗,“眼下唯一能审问的,也只有宋氏了。”
“主子的意思是对宋姐姐严加审问?那可不成,宫里都盯着呢,无凭无据的,主子若是审了宋姐姐,恐怕不好向上面交代。”
“莺歌是她的婢女,她宋氏想来脱不了干系。”
“这是大罪,主子除非拿出证据,否则宋姐姐是不会认的。”李云琴绕过跪在地上的高无用庸,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苏培盛,传爷的话,让宋氏好生呆在自己院子里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也放她出来。”
“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