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屋子内,李云琴闭着的眼缓缓睁开了,“倒是有趣。”
“庶福晋说什么有趣?”
“没什么,想到件有趣的事儿,对了,玉树,你和那屋的晨儿认识吗?”
“认识,那小丫头是奴才隔壁村儿的,小时候她娘带着她走亲戚,我们还一起玩儿过呢!”
“万顺儿呢?”
“万顺儿?他啊,是内务府的一个小管事儿,奴才听晨儿说起过,说是老乡,可奴才对这名儿却是不知道的。”
“我知道了”,一个内务府的小管事儿,找上宋氏屋子里的丫头换东西,看来这幕后之人是知道送给自己的东西被宋氏要走了,偷偷摸摸想换回去,怕是不想让宋氏丢了性命,这人和宋氏想来有几分交情,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李云琴看向永和宫的方向,看来,乌雅家被清洗了,这乌雅氏在宫里还是有些残留势力的,这不,又开始用自己身上了?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苏芸对自己那么大敌意了,这对主仆啊,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
腊月似乎过得极快,许是因为各宫的人都太忙了,连素日喝茶绣花的主子们都有好些事儿要忙,这一眨眼的功夫,年就真的要来了。
贴了窗花、糊了对子,皇上也封了笔,整个皇宫都喜庆洋洋,连日的大雪也停了,阿哥所的小阿哥们高兴地堆起了雪人,有些小手艺的宫人们用冰雕刻了小件儿的冰雕,倒也瞧着别致。
李云琴是真的领教了北方的寒冬有多么冷,她窝在房间不肯出门儿,屋内的银碳更是一刻不想停,四爷进门就笑话她,“你都快成熊瞎子了,这是猫冬呢?”
“主子又笑话妾,妾可算知道主子那话了,这天儿太冷了,出个门儿,风跟刀子似的,吹脸上都怕吹出口子来。”
“你可莫要只瞧这冷,这冷有冷的好玩儿!内务府在组织八旗子弟冰嬉,威风着呢!改日爷带你去看?”
“不去”,李云琴连番摇头,“妾可受不住这冷,还是等暖和些再说,这些时日,妾就打算窝在屋里了。”
四爷无奈地笑笑,倒也没有强求。
只是晚间时候,屋门却被人拍得哐哐响,“主子,不好了,奴才家格格病了,正发热呢,您快去看看吧。”
李云琴耳力过人,比四爷早些醒来,她起身披上衣服,下了床,就瞧见醒了的玉瑶打着哈欠,“庶福晋,听着是那屋兰香的声音。”
“去问问怎么回事。”
玉瑶绕过屏风往门口儿去,刚开了门,兰香就冲了进来,看那架势竟是想往室内走,玉瑶忙拦着她,“做什么呢!主子们都在里屋呢!”
“姐姐”,兰香一把握着玉瑶的手,冰冷的手让玉瑶打了个哆嗦,“求姐姐进去通禀一声,我家格格突然昏倒了,现在这会儿身上烫得跟火炉似的。”
“昏倒了喊太医啊”,李云琴的声音从内室飘出,带着丝刚睡醒的慵懒和魅惑,兰香头回听见这样的声音,都听愣了,难怪主子爷喜欢庶福晋,这声音,她听着都身子酥麻,更别提主子爷了。
“宫里落锁了,没钥匙,出不去”,玉瑶小声解释了句,李云琴这才想起宫里是有这道规矩,她皱眉,看向四爷,喊还是不喊呢?现在能喊开门的只有阿哥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