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玉一愣,却看见艾晴天突然接近她,手腕上似有什么在闪烁,她下意识的想逃离,却感觉到自己手上突然被迫拿住了什么,紧接着她的手就不受控制的举起来往艾晴天的胸口上扎。
白色的衬衫上瞬间染上了刺眼的红色,艾晴天松开柏玉的手,忍着胸口上传来的疼痛感,欣赏着柏玉因为恐慌而煞白的脸。
“砰!”
办公室的门被谁撞开,柏玉的手还搭在美工刀的把手上,由于震惊过度而忘了拿下来。
柏誊岁脸上的血色尽褪,脸上的表情由于极度的害怕和恐慌变得狰狞,他似乎喊了句什么,但她听不清楚了,她只感觉眼前一黑,就此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艾晴天第一眼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鼻尖弥漫的是福尔马林的味道,感受到身旁传来声响,她微微别过头,看到了柏誊岁。
素来对自己外在形象要求极高的柏誊岁此时却胡子拉碴,眼底青黑,像是一瞬间老了好几岁般尽显疲态。
发现她醒了,他用复杂而难掩痛苦的眼神看着她,颤抖着声音说道:“差一厘米。”
离心脏,只差一厘米。
艾晴天理解了他的意思,无所谓的勾唇笑了笑,可这笑像是惹怒了他一般,他握紧了拳头向她袭来,她不躲不闪的看着拳头落在了她的耳朵旁,掀起一阵风吹乱了她的发丝。
她一脸冷漠的看着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轻声开口道:“我故意的。”
她不在意他知道真相,她只是想让柏玉感受到那瞬间的恐慌害怕和……委屈。
“我知道。”
柏誊岁的双眼发红。
在那一瞬间,他确实如她所愿误会了柏玉,可是奶奶在第一时间就把监控给他看了。
她一脸焦急的跟他解释,可笑的是,他从未见过奶奶如此慌乱的模样。
他知道了真相,却无法不去怪奶奶,因为曾经……被诬陷的人是艾灵和艾晴天,而她们却连让他知道真相的机会都没有。
“你赢了。”
他的声音喑哑,像是对什么妥协。
“我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对待养我至此的奶奶,你高兴了吗?”
她不高兴。
艾晴天在心里回答,但说出口的话却是相反的,她说:“我很高兴。”
柏誊岁的脸以可见的速度变得狰狞,他的眼底燃烧着汹涌的怒火。
“艾晴天,你疯了!”
“是,你逼的。”
她的声音很轻,但却像是一把刀一般直接割在了柏誊岁的心头上,喉间涌上一股腥涩,他夺门而出。
空荡的病房里,只余艾晴天躺在床上,看着那冰冷的仪器发出有序的滴滴声,静静的感受着心里传来那刀割般的痛苦。
她说过,她会报仇的。
不惜一切代价。
柏誊岁再次将她囚禁了起来,只是这次囚禁的地点换了,她被囚在了病房里。
柏誊岁每天都会来看她,但艾晴天只当没有他的存在般无视着他。
柏誊岁也不说话,只是按时的拿着文件过来这边工作,然后再按时的离开。
有一天,他没有来,来的人是莱天。
莱天看到她,表情很是复杂。
“艾小姐,其实……你不用这么做的。”
他突然开口,艾晴天缓缓的回头看他,但眼神依旧没有聚焦,空洞的让人心慌。
“自从上次董事长在医院晕倒后,柏总对她的态度就不复从前了。”
之前柏总对董事长几乎是言听计从,但自从那次的事发生过后,柏总对董事长的态度越发的敷衍,甚至有次还对董事长发起了脾气。
就算艾小姐没有做这次的事,董事长也已经尝到报应了。
艾晴天空洞的眼里有了些许神采,她摇了摇头,道:“那不一样。”
柏誊岁是人,不管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多少次柏玉对他的恩情有多大,但知道了柏玉是个怎样的人之后,他心里不可能不隔应,对柏玉的态度也不可能不改变。
她所做的,只是一根导火线。
这根导火线让柏誊岁直视心中对柏玉的不满,也让他意识到曾经的艾灵有多委屈。
莱天看着她这模样,欲言又止,眼神带上了几分挣扎。
艾晴天却没心情去理会他想说什么,她别过了头看着窗外的白云,脑子里却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突然,她听到了莱天豁出去般的声音:“艾小姐,我帮你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