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里吵杂不堪，一会打印机的声音，一会电话铃声。实在不像是一个专业的工作室。
可于念澄望过去，脸上很欣慰，“顾小姐你知道吗，这个工作室是我一点一点做起来的。一张桌子，一个灯泡都是我亲手弄的。”
季芊理解，但情怀跟生存不应该冲突。
她很理性地说道：“专业的经纪公司毕竟能对接到更多更好的资源，你也不愿意自己的路被限制住吧。“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沉默了。
唐唐在旁边拉了拉季芊的衣袖，给了个眼神示意她今天不是来说这件事情的。
季芊了然点头，重新凝了一个笑又道：“以于小姐的资质，我觉得你值得更好的。”
“更好的？”于念澄笑了笑。
不过几秒，笑容在她的脸上荡然无存，她的眼底甚至带着些许的恐惧和担忧。
于念澄看着季芊，又偏头看向自己的工作室。
一阵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凉风，吹的两个人都微微一颤。这时，于念澄像是被这凉风吹的清醒，陡然出现在脸上的冷漠，却叫人心疼。
“你知道以我的收入，其实可以租一个更好的地方。但是我没有办法。我只能省吃俭用地还债。我不是不相信有好的经纪人，只是我实在输不起了。”
季芊了解过，于念澄的家境不好。她从小城市里来这里寻一个明星梦，原本以为美梦成真，签了经纪公司，却没想到那地方就是个饿狼堆。
“所以很抱歉顾小姐。你想从我这里了解的关于李茂的事情，我可能没有办法告诉你。”
于念澄以为话说到这里，她也应该放弃了。
谁料季芊不止没有离开，反倒是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眼底尽是鼓励，“你放心，这样的人渣还有这样的公司就不应该存在。”
季芊本也不是想用这种匿名证人的方式去揭发李茂。她们这些姑娘当初既会被牵制，想必都是被威胁了。
“我来，确实只是想看看你们现在的处境。”
“我们？”于念澄不解。
她只看到对方熠熠生辉的眸子里，是坚强的力量。那种力量似乎从心底长出来，遍布她全身上下每一处。
季芊点点头，“很多人都需要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她不能说给她们机会，至少想试着创造这样一个机会出来。嘴里却玩笑了一句，“别有压力。要是有一天我开经纪公司，我还指望你们都来呢。”
说完，季芊就带着唐唐离开了。
走到门口时，听见身后有一个声音，看似不大坚定地说了一句，“你开经纪公司，我一定来。”
回到车上的时候，唐唐脸色有些氤氲。
季芊心思巧，一下就看出来她的一样，柔声问道：“怎么了，看你从于念澄的工作室里出来就不开心。”
“没有，就是觉得思琪姐你心太好了。”说着，她把车停在了一边。
副驾驶上的人也没有否认，静静听她抱怨着。
“上一个剧给的片酬你一部分用来找私家侦探，剩下一部分又给我开了工资。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于念澄，你却什么都问，那我们究竟要怎么搞？”
季芊窃笑一声，“给你开那么多工资你还抱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