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了午饭,盛鸿就被张广白拉去下棋,实在是憋坏了。
毕竟在这偌大的兖州城内,能和自己说上话,又对自己脾性的人不多,数了数手指头,同龄的也就一个他,还有一个太医院院首了。
盛鸿原还想着和儿子,还有张逸轩商讨一下关于朝堂上的事情,这会儿被张广白拉着,万般无奈,只得说好了陪他下三局。
府里的小厮立刻去取了棋盘,摆在侧厅内。
苏凝接过叶枝递来的茶,轻咳了一声道:“你去后院瞧瞧锦荣醒了没有,若是醒了,带她看看凌云种的桃花,走的时候摘些回去。”
叶枝脸上隐隐有些发烫,知道夫人这是在故意支开自己。
白术也被张逸轩给打发走了,画春和画春则是去了厨房,给苍凌云熬制安胎药。
没了旁人,苍凌云捧着攒盒笑个不停:“咱们张府后院可不曾种过什么桃花树,你这糊弄人的话说的也太假了。”
苏凝也笑道:“假不假的有什么要紧的,关键是他们两人是真的,再说了,这亲事都定下了,难不成你们府上的白术还敢悔婚?”
“白术那小子一颗心都在叶枝身上,平日里去街市上买东西都要给叶枝带些什么。”苍凌云捻着一颗酸杏脯喂进了嘴里。
苏凝将手中的就茶水放下,忍不住揶揄:“你这是醋了?看来我师兄得努努力,得哄着凌云高兴才是。”
“他少让我喝些安胎药,我便阿弥陀佛了!”苍凌云忍不住抱怨。
一旁坐着的张逸轩开口道:“我也是为了你和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眼瞧着夫妻二人就要起了争执,苏凝瞥了一眼陈永生。
陈永生适才开口从中打断:“还是说说小郭庄的事情吧。”
当初托付他替苏凝在京郊买一处庄子,可没想到后头还生了这么多麻烦的事情。
张逸轩欲言又止,这事儿他确实没办法。
苍凌云倒是比他干脆,直接道出了这小郭庄原本是瑾王名下的,瑾王死后,其名下的许多庄子,府邸都被朝廷收了回去,唯独这小郭庄曾因收回的事情闹出过人命,这才辗转到了苏凝夫妻二人的手中。
至于是如何辗转的,苍凌云指了指上头。
都说穷乡僻壤出刁民,这天子脚下,不过是兖州城外的一处庄子也能出这么一茬,可见刁民是哪哪都有。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这烂摊子皇上管不了,所以就扔给她们呢?
怪不得前几日锦荣满月宴上,皇上和皇后都送了礼过来,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们呢。
“那这庄子上的账务以前也是瑾王的人查看的?”苏凝将账册递给苍凌云夫妻二人查看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