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府内的凉亭内。
南宫曜一大早起来了之后,就坐在凉亭中喝酒。
祝锦莲从走廊里看到之后,对身后的下人低声说了几句话。
听完吩咐,下人退下,朝着后厨的方向而去,半晌之后,下人端回来了一碗热粥。
祝锦莲接过热粥,端着朝凉亭里走去。
南宫曜听见走近的脚步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一眼。
见是祝锦莲,南宫曜放下了酒杯,眼中惯有的淡漠与痞气立即散去。
“母妃。”南宫曜对着祝锦莲唤道。
祝锦莲走到石桌旁,将热粥放在石桌上:“怎么一大早就在喝酒。”
南宫曜像个做错的孩子似的顿了顿,随后答道:“就看到了,随手拿起就喝了。”
祝锦莲在南宫曜的对面坐下,看着南宫曜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将热粥往南宫曜的面前推了推:“早起后应该喝些热粥,下次就不要早起空着肚子喝酒了。”
南宫曜没说话,端起热粥乖乖的喝。
祝锦莲看着南宫曜,眼中满是笑意。
笑了一会儿,祝锦莲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中的笑容微微凝滞住了。
再看向南宫曜的时候,祝锦莲的眼神复杂了许多。
“曜儿,自再见后,你不是总问我当年是发生了什么吗……”
南宫曜喝着粥的动作顿了顿。
祝锦莲:“我现在想告诉你一些事……你要听吗?”
南宫曜没抬头:“嗯。”
祝锦莲:“当年,我是被人从你父皇的手下给救走了,救我的人是我的族人。”
“我是慕容族的人,从小生于慕容族,长于慕容族。”
“我被救走之后,你父皇就血洗了慕容族,想要将我找出来,但是直到把整个慕容族赶到了轱辘山的另一边,他也没有找到我。”
“你一开始问我的时候,我没有和你说这些,是因为我觉得愧疚,将你一人抛在了那冰冷的王宫,无人照拂……”
南宫曜将碗中的粥全部喝进嘴里。
然后垂着头,将粥一点一点的咽下。
祝锦莲沉默的看着南宫曜。
嘴里的粥全部喝下,南宫曜将瓷碗放在石桌上,手搭在石桌上没动,眸色低垂,声音低低的道:“对于我来说,后面的日子,母妃一直在我身旁就好。”
“能让我尽孝,能让我有所倚靠。”
“能让我不再是一个人面对所有事。”
“……”
祝锦莲移开目光,掩饰自己泛红了的眼眶。
南宫曜看着祝锦莲的侧脸,嘴张了张……但随即又闭上,目光往左右看了几眼,掩饰自己的情绪。
沉默了半晌之后,南宫曜重新看向祝锦莲,像是用了许久的努力这才鼓起勇气:“母妃能否答应……不再走了。”
祝锦莲看向南宫曜。
南宫曜那张平日里总是写满傲气的脸庞,此时满是小心翼翼。
祝锦莲站了起来,走到南宫曜的面前,像抱住一个孩子一样将南宫曜抱住。
“我答应你。”
“……”
南宫曜坐在石椅上一动不动的靠在祝锦莲的怀中,在此之前刻意隐藏的委屈在此刻毫无保留在眼眸中浮现了出来,并聚集成了晶亮的泪滴,一颗一颗从他的眼眸掉落。
祝锦莲安抚了南宫曜一会儿之后,便离开了亭子,留南宫曜独自一人待一会儿。
这个时候,南宫曜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下来。
在凉亭中坐了一会儿之后,南宫曜忽然开口:“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