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不说话。
南宫曜伸手撑在台阶上,缓缓站了起来:“如今见他被人所害,死于非命,我应该高兴。”
南宫曜的眸色像是染上四周的夜色一般,眸中看不到一丝光。
“我今夜是故意来他陵前嘲笑他的,笑他当年要害死我母妃,到如今也被他人害死。”
“我一点都不可怜他,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
说完话,南宫曜垂着头,静默着。
老者:“走吧,殿下,马车就在前面。”
“……”
南宫曜没说话,抬起眸子,大步离开。
——在没抬起眸子之前,南宫曜的嘴唇嗫嚅了几下。
嗫嚅的时候,他的眸中一片荒凉,没有丝毫的快感,反而能看到努力压抑的某种悲伤。
但是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殷楼这一夜睡得很安稳。
醒来后,换上舒适的衣物,将收拾好的东西带好,殷楼便出了宅子,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内,殷楼撩开马车帘子,最后看了一眼自己在云阳住了多年的这个宅子。
然后收回目光,放下了帘子。
“走吧。”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在街上行驶,很快就到了城门。
在城门口,车夫忽然将马车停下。
“怎么了?”殷楼坐在马车中询问。
“殷老板。”马车外传来声音。
听到这声音,殷楼顿了一下。
随后,站起,推开马车门往外面看去。
苏如站在马车旁,见殷楼看了过来,对着殷楼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此时,初升暖阳投下的金灿灿的光芒正落在苏如的脸上。
光芒万丈,意气风发。
同时又温暖灿烂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殷楼垂了垂眸,眼中浮出笑意,然后下了马车。
苏如看着走过来的殷楼,将手中的两壶酒提起,在殷楼的面前晃了晃:“喏,给你的。”
“咱们云阳的酒这么好喝,你以后是喝不着了。”
殷楼接过苏如手中的酒,笑着看着苏如:“很遗憾,没跟元老板一起喝过酒。”
苏如:“我可是千杯不醉,跟我喝酒,你讨不到什么好处的。”
殷楼:“是吗?我可也是千杯不醉,那你我可真得找个机会好好切磋切磋。”
苏如声音低低的嘟囔:“切搓就切磋,谁怕谁……”
殷楼看着苏如:“……”
“那我便走了。”
苏如往左右看了几眼:“嗯。”
殷楼看着苏如看了一会儿。
然后转过了身。
刚转身,殷楼又顿住。
重新看向苏如:“你算是我在云阳的一个熟人吧?”
苏如:“……”
“算是吧,你以后若是来云阳,到家里吃顿饭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