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内。
秦氏看着这么晚从外面回来的苏如,明显有些不高兴。
苏如看出了秦氏的不高兴,但这个时候她因为东莱楼柳依依的事,心里也不怎么痛快。
所以,今天在秦氏面前,嘴也没那么甜。
秦氏坐在厅堂上位,看着在外忙了一天,衣衫都有些凌乱了的苏如,沉默了好半天。
最后,还是苏如先开了口:“母亲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尽管苏如大概能猜到究竟是什么事,但是这事毕竟是小媛跑去和她通风报信的,明面上她还是要装作不知道的。
秦氏看着苏如,将眼中不满强行压了下去,然后开口:“你娘家的那个四妹妹订下了婚约,过些时间就要出嫁了,今日你娘家那边来人说让你回府住一段时间,帮妹妹好好准备准备,毕竟她也就你这一个亲姐姐,这是你理应要做的。”
苏如脸上的神情没有太大波澜:“是,知道了,母亲。”
秦氏看着苏如,根本没在意她为什么对于这个消息似乎不太震惊,她的全部心思都在苏如的衣着上。
衣着不整,发饰也是松松垮垮的,甚至有几缕发丝凌乱的垂了下来,落在两鬓处,不知道的看着还以为是勾栏瓦舍的风尘女子。
秦氏眼中全是不满的上下打量了苏如好一会儿。
然后,语气极淡的开口:“整日一副慌慌忙忙的模样,每日早出晚归,几乎不在府中待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卫家上下是要靠你一个做活养活。”
苏如垂着头不说话。
秦氏:“看看你整日的衣着装扮,好好看看,哪里还有大户人家夫人的模样。”
“夫君在朝为官,作为夫人,应当收拾好仪容,打理好家事,不丢夫君的人,让夫君无后顾之忧的在朝中做事。”
“看看你自己,这些你哪样做到了。”
苏如双手乖巧的握着放在胸前,心平气和的听秦氏的教诲。
秦氏:“从你嫁入卫家,到今天,已快有一年的时间了,在此之前,在规矩上我都未对你有过多要求,一直都念在你还是个姑娘家,刚为人妻,性子一时难免全部收回来。”
“但如今已经一年了,该立的规矩也都该立起来了。”
说到这里,秦氏的话止住,朝苏如看了一眼。
苏如垂着头:“是,母亲。”
秦氏看着苏如又看了一会儿。
然后站了起来,在丫头的搀扶下,出了前厅。
留苏如一人站在前厅一言不发。
小媛是见秦氏走了很远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进了前厅,走到苏如的身旁:“夫人……”
小媛刚刚在外面是听见了秦氏对苏如的训话的。
她很心疼一言不发的苏如。
但是苏如在小媛的话落之后,抬手拍了拍袖子,然后一脸不在意的转身往外走:“走,去吃饭。”
第二日。
清晨。
天色微微亮,卫恒起来的时候,苏如也掀开被子,起了床。
卫恒正在穿衣物,听到身后的动静,微微扭头往后看了一眼。
苏如坐在床榻边发呆,目光呆呆的看着卫恒的背影。
卫恒光着上身正要穿上衣,苏如的目光就落在他的右背上的刺青上。
卫恒将衣物都穿好之后,拿了官帽和护板就往外走。
苏如看着卫恒的身影:“这就走了?”
卫恒的脚步微微顿了顿。
随后,没回头的答道:“嗯。”
之后,大步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