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你什么意思?”江皖南挑眉问道。
“我看错你了。江小姐不用再个呢我多费唇舌,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就当做从未相识,如若江湖再见,也当做未曾相识便好。”韩丹青冷声回答道。
“韩丹青,你当真这么想?”江皖南蹙眉问道。
“后会无期。告辞,”韩丹青转身离开。
江皖南看着韩丹青的背影,从未如此难过,不知为何,她有一种即将逝去他的感觉,她突然想要解释什么,解释她已经不止一次想要杀了她。解释她杀了她的母亲,解释她有多坏,她多该死,但是这些话她都说不出来。
江皖南对着韩丹青的背影。也顾不得他听不听得见,冷声喊道:“看错了?那是你瞎。你只看到了我杀人,却看不到我被人杀。你只看到了那个贱女人可怜,却看不到被她活活烧死的我娘跟雪姨有多可怜。你只看到了心狠手辣,却看不到我受尽了煎熬才练就这颗铜皮铁骨的心,你只看到我的狠,却看不到我的伤,后会无期就无期,滚……马不停蹄的滚……”
韩丹青一蹙眉,听着身后江皖南的埋怨,蹙眉喊道:“泼妇。”
“对,我就是泼妇,就是泼妇。就是泼妇。”江皖南丝毫不顾形象的大喊道。
“不可理喻。”韩丹青喊道,没想到这个女人还真是奇怪,原本以为只是心狠手来,这般看来。怕是脑子也不正常。
“我就是不可理喻,你咬我啊!”江皖南冷声大喊道。韩丹青一蹙眉也懒得再理她,这种女人还是少惹为妙。师傅说过,女人这东西,要是能为男人不能为,那就不是女人,而是母老虎。这个江皖南何止是母老虎?简直就是母夜叉。杀人武器。
“小……小小小小姐……”白竹结结巴巴的说:“你没事吧?”
她从未见过江皖南这般不顾及的形象的样子,听她的话明明是这么伤心,看她的样子,却一点都没有悲伤的样子。让白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根本就不了解这个伺候了十几年的江家二小姐。江皖南深呼吸,平静的抬起头来。看了看躺在地面上的江慕珊,和身后熊熊火焰逐渐吞噬着的云夫人嘴角微扬。
“我没事,让人把江慕珊抬回去,这么死了,太便宜她。”江皖南看着渐行渐远的韩丹青,转过身来面部表情的说道。
她就想是一个大男人。没有情绪,有的只是选择和判断。白竹蹙着眉,有些疑惑的问:“可是,她醒了怎么办?”
“怎么办?”江皖南冷笑一声回答道:“她杀了我娘的时候怎么办的,我们就怎么办。记住,这就是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白竹点点头说:“白竹记住了。”
“小姐,这些人都看到了你亲手杀了云夫人,云夫人的娘家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要是大小姐去娘家告上一状,就算是老爷也不一定能救下我们。”白竹有些担心的说。
江皖南笑了笑说:“所以,他们都得死。”
白竹的面色更加难看了,她瞠目结舌的看着江皖南像是看着一个天外来客,江皖南淡然的说:“白竹,你要记住,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任何决定都要承担风险,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是死人。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白竹小声的问:“这么多人,怎么杀?”
“呵,这还不简单?”江皖南蹙眉说:“却准备一坛酒,把这个放进去。”江皖南说着把一个纸包递给白竹。
“毒……毒毒药吗?”白竹结巴的问。
江皖南点了点头说:“就得留一壶没有毒药的。如果我们不喝,他们是不会喝的。”
白竹一下子明白了江皖南的意思,点了点头,迅速的去忙活了,不一会,她就带着一些小丫鬟回来,看了看江皖南,江皖南点了点头。
白竹喊道:“都过来,二小姐说了要跟大家喝一杯。”
江皖南嘴角轻扬,这个小姑娘,虽然有些胆小,但是很上道。还挺聪明的,一点就通。
她接过白竹手上的酒,睥睨着面前的小喽罗们,淡然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果再有其他人问起。该怎么说?”
“就说天干物燥起了火,夫人放中的火势尤为凶猛。虽然大家都尽力了,还是没能救出夫人。”一个自以为机灵的男丁喊道。
江皖南轻声一笑说:“说得好,白竹,赏。”
“是,小姐。”白竹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二两银子,递给那个男丁。
男丁双眼冒光,这个新主子可是比那个老女人好伺候的多,才是说了句话,就赏了这么多钱。以后的油水一定更多。其他人看着也眼红了起来。
江皖南笑了笑说:“今后,跟了我,一定不会亏待各位,以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我们就共同干了这杯。我江皖南。敬各位识时务者为俊杰。”
小喽罗们,一下子都激动起来,想都没想,就仰头喝干了碗中的酒,白竹看着所有人都喝完了手中的酒,才松了一口气,朝着江皖南点了点头。
月光微凉,云夫人死了,江皖南终于放下心中的石头,终于能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白竹有些疑惑的问:“小姐,我有一事不明。”
“说。”江皖南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