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回头淡淡的看了沈书闲一眼,没有回答,倒是眸中的感伤,引起了沈书闲的注意。
“算了,你要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们赶紧去天香楼吧。”
今夜是她与温祁约好最后的看诊日子,不出意外,从今往后,温祁便会成为一个正常人,这还是沈书闲来到京城后的第一个病人,对一名医者而言,病人痊愈,是最大的鼓励。
京城夜里有宵禁,闲杂人等不得半夜在街道停留,但各酒楼和某些特殊场地却是会在夜里营业,只不过去的人都比较特殊罢了。
走到天香楼门口,沈书闲不禁皱了皱眉头,“奇怪,今儿的天香楼怎么这么安静?”
掌柜的一看是她,连忙迎着上了雅间,“公子,咱世子可是在雅间等您许久了,还请进雅间上坐。”
“掌柜的,今儿怎么回事?怎么好像比平日里人少了许多啊?”不知为何,自进了天香楼以后,这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
如今距离宵禁不过一个时辰左右,平常这时,那些个浪荡子最喜这时出入各大酒楼烟柳之地喝酒,一夜到天明,今天却是安静的出奇。
夜黑风高夜,下手最好时。
暴风雨前,总是安静的可怕。
掌柜的四周打量,确定无人在附耳解释:“左家公子生辰,特包下整座酒楼庆贺,这不是怕上面的发现,这会儿还没开始呢。”
“原来如此。”沈书闲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在她那个时代,一直都觉得古人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其实不然。
那些个高门显贵家的子弟,多得是夜夜笙歌,只不过担心自家被参上一本,基本都是在私底下举行,她也是在接触天香楼后才知道的。
“公子,快些进去吧。”掌柜的推开雅间的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来了!”
雅间的门刚推开,温祁迎风走了过来,几日不见,他一改往日病态,单薄的身子表面瞧着弱不禁风,实则颇有力量,隐约间还能隔着衣裳瞧见那结实的肌肉,就连煞白的唇瓣都有了红晕。
沈书闲打量着他,良久露出一个笑脸。
“恢复的不错。”沈书闲抬手搭在温祁的肩膀上,她用力的往下一摁,目不转睛的观察温祁的脸色。
“砰!”温祁还站在原地,但沈书闲的手却被他死死摁住,感觉到一股内力朝她打来,沈书闲脚一滑,接连退了好几步,险些跪下。
“你没事吧?”温祁担心的收回手,愧疚的低下头,“不好意思,太久没练,失了分寸。”
沈书闲摆了摆手被暗香扶着起身,“没想到你从小身体不好,功夫倒是挺厉害的,还是个练家子?”
外人眼中的温祁,一步三咳,身子羸弱,就是个活在话本子里的病美人,可却少有人知晓,他其实是会功夫的。
“本是自幼习武,父亲说我身子弱,习武可强身健体,可近几年身子越来越弱也就少动了,还得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现在的我恐怕早已长眠黄土之下。”温祁笑了笑。
“年轻人不要这么丧气,把你的手拿来。”沈书闲抬手搭在温祁的脉搏上。
不过一息,她收回了手,“脉搏沉稳有力,不急不缓,看来你比我预计中的恢复要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