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有话不如直言。”如果沈宗仔细听会发现此时沈书闲的语气与平时截然不同,只可惜他此刻完全沉浸在傍上太子的喜悦中,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沈宗搓了搓手,讨好的面向女儿,“闲儿,为父知道做侧妃委屈了你,不过你放心,太子跟为父保证,他日他登位,你就是贵妃,我们沈家更是荣华富贵,想之不尽,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啊。”
“所以父亲想要让我一个二品县主去做三品侧妃?父亲的如意算盘,女儿可是越发看不懂了。”沈书闲讽刺道。
经历了这么多,她依旧看不懂沈宗在想什么,以她现在二品县主的地位,就算比不了皇族出身自带位份的女子,可放在众千金里也是能打的,好端端的正室不当去做妾,他到底怎么想的?
终究是被利益蒙了眼,沈宗的眼光,太浅。
沈书闲无奈的在心里叹气。
“你这孩子,怎么和为父说话?为父是为你好,为我们沈家好,你就不能别这么自私吗?”沈宗一肚子怨气的哼了声,也不敢大发脾气,万一女儿不嫁,最后倒霉的还是他。
做父亲做到这个份上,他是窝火又憋屈,但没办法,谁让他女儿脑瓜子聪明,又自带福运,他实在惹不起,只能好声好气的商量。
沈宗眼珠子一转,讪笑着道:“虽说是妾,可到底是未来皇上,只要太子上了位,届时你再诞下小皇子,到时候还愁做不了正室?为父是过来人,不会害你的,你就乖乖听话嫁到东宫有什么不好。”
“若我不嫁,父亲又要如何?”沈书闲唇角一弯,嘲讽一笑。
“你——”沈宗直指沈书闲,食指不停颤动,“我可是你父亲,就算你再厉害,一个女子没有家族,你是活不下去的。”
“父亲别忘了,皇上赏赐的宅子可是已经修缮好了,你说若我住进去,到底是女儿出事,还是父亲乌纱帽不保呢?”
按照玄冥国的规矩,公主和郡主可以在成年后拥有自己的府邸,以沈书闲的身份,还不能出府别住,但她在南越州一事中,立下大功,深受百姓爱戴,于是皇上便破例赏了她一处宅子,并允许其分府别住。
她一直留在沈家并非有所留恋,而是有些事情还未查清楚,再者长辈尚在,她又是女子,若是独住,难免会引来麻烦,她最讨厌麻烦。
“你,你——”沈宗牙门抖了抖,“我可是你父亲!”
“父亲,您与女儿是什么关系,这里就没点数吗?”沈书闲指着沈宗心脏处,丝毫没有给他面子。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极限,她真是受够了,等有一日生意稳定,站稳脚跟,她一定要离开沈家。
话至于此,沈书闲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书房,她刚走不久,一个身影从拐角处走来。
夜色下,沈鸾儿目送沈书闲直至她的背影彻底消失。
“小姐,大小姐又不是老虎,您在怕什么,汤都快凉了,再不送去,可就要不好喝了。”迎春贴心提醒。
“你在这里盯着,不准任何人靠近,”沈鸾儿从迎春手中接过托盘,正准备走,突然不放心的回头,她眼神冷峻的瞪了迎春一眼,“方才的事,不准对任何人提起。”
迎春怯生生的点了点头,听话的留在原地。
“女儿见过爹爹!”沈鸾儿恭敬的欠了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