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凌诧异。
三头?犬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不是每个怨魂都能变成鬼魂，她活着的时候为了长生不死吃了太多的乱七八糟的产生药，生生耗光魂力?，死后能留下这么多怨气?已经非常难得。】
“但我还是希望能够和她进行有效沟通，”周恒说，“现在这种情况，沟通效率实在太低，还可能接收错误信息。”
“那?该怎么办？她只是一段怨气?，根本无法——”
【我有办法！】
小狗莱卡从车内冒出脑袋。
三头?犬大黑赶紧讨好地跑上前：“老婆~”
【一边去，让我干完正经事。】
莱卡将三头?犬呵斥到一边，小步跑到周恒面前，昂头?，大眼睛看着周恒。
【我可以将她的怨气?暂时聚拢进入我的身体，帮助主人获取有效信息。】
“谢谢你，莱卡。”
周恒摸了摸莱卡的脑袋，取出张天师的乾坤袋，单手?捏诀，念念有词。
封凌赶紧捂住耳朵。
周恒的念诵声音逐渐响亮。
散落在山林中的隐身女的怨气?慢慢聚拢，逐渐形成模糊的人形，盘旋在乾坤袋上方，想要进去又害怕乾坤袋是新的阴谋算计，犹豫徘徊，不敢——
“相信我，没有害你的意思。”
【相信主人，他?只想知道你临死前都经历了什么，他?不会害你。】
小精灵和莱卡一起劝说犹豫不决的隐身女的残存意识。
残存意识感受到来自小精灵的纯粹与善良，终于不再犹豫，主动飘进乾坤袋，再经由乾坤袋进入莱卡的意识，与周恒进行有效沟通。
“还记得是谁杀了你吗？”
【不记得。】
“那?你记得你被杀前做了什么？”
【我……我在一片黑暗中寻找一样东西……我找到了那?个东西，我费尽心机带出那?个东西……但是那?个东西……那?个东西……】
“能形容一下那?个东西的外形吗？”
【记不清楚了。】
因为魂力?早被耗尽，混沌的残存意识几乎无法提供有用信息，时不时还发出痛苦的扭曲的呼喊，若非小狗莱卡拥有坚如花岗岩的意识，甚至可能被隐身女的残存意识反向拉进痛苦深渊。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那?么爱你！我为你可以牺牲我的一切！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隐身女的残存意识反复发出痛苦低喃。
她已经不记得生前的大部分事情，却?始终将她对荣飞的感情牢记在心，仿佛这段感情是她存在于世?的全部意义。
看到隐身女如此痴心，想到隐身女可能死于荣飞之手?，封凌也?于心不忍，对周恒道：“我看过很多种马小说，书中的龙傲天可以对最好的朋友薄情寡义，但绝对不会辜负深爱自己的女人！为什么同?样是龙傲天，荣飞却?做出利用爱自己的女人的卑鄙事情！”
“因为同?时爱上许多人等于对谁都没有动真心，从始至终，他?最爱的人都是他?自己。”
周恒怜悯地说道：“荣飞就是这样的情况。”
【不！不！他?爱我！他?深深的爱着我！我是他?最爱的人之一！他?爱着我！他?很爱我！】
兴许是被周恒的话刺激到，隐身女突然发出狂乱惊呼。
她的呐喊是如此强烈又坚决，以至于暂时把身体借给她的小狗莱卡都感觉灵魂震撼，眼看就要——
【老婆！小心！】
三头?犬大黑当机出手?，护着莱卡，同?时稳住在莱卡体内狂□□走的隐身女意识。
【你再敢乱来，我就毁掉你转世?重头?开始的最后机会！】
【重头?开始？我还可能重头?开始吗？我爱的只有他?！只有他?！只有——】
呐喊中途，隐身女的残存意识突然哽咽。
她终于明白自己已经是一抹亡魂，也?终于意识到正是她最爱的男人舍弃了她！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说过你会爱我一辈子?！你要和我一起长生不死永远……永远在一起！为什么现在又……又……】
“因为从始至终他?最爱的都是他?自己。”
周恒怜悯地看着已成亡魂的女人，希望她可以清醒，虽然理?论上讲清醒也?已经太晚。
隐身女没有理?睬周恒的呼唤。
沉湎于绝望与悲伤的残存意识甚至操纵莱卡的身体朝南方奔跑。
三头?犬大黑见状想要上前阻止。
周恒道：“暂时不要行动，跟在后面，看看她想干什么。”
【她现在使用的可是我老婆的身体！】
三头?犬大黑不爽地强调着。
周恒：“莱卡始终掌握身体的控制权，她有她自己的想法。”
【哦……】
大黑不情愿地接受周恒的话，紧紧跟在狂奔的莱卡身后，寸步不离。
封凌上车，要带周恒一起开车追击。
周恒却?建议原地休息。
封凌不解：“为什么？万一丢了怎么办？”
周恒道：“紧追不舍的话反而?更容易跟丢。”
“怎么……我明白了！”
封凌恍然大悟，果断放弃跟踪计划，双手?抱拳在胸，目送莱卡和大黑远去。
……
……
将人造月亮残骸打开，看着躺在炉心的只差一点就能完成的长生不老药，荣飞的情绪竟出乎预料的平静。
他?感觉他?这一生是那?么的漫长又那?么的荒唐，竭尽全力?追求的不朽长生眼看就要到手?，结果却?……
“这就是天意吗？天意允许我成为龙傲天却?不允许我拥有永生不灭的寿命！这叫什么龙傲天！龙傲天就该拥有世?间最好的一切！”
“荣哥，你——”
最早出现衰老迹象的白发女人发出悲伤的呼喊。
直觉告诉她，荣飞已经不是当年的荣飞，但在她心底却?始终存着一份奇怪的侥幸，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荣飞还是她深爱的荣飞，他?们总有一天会回到最初。
然而?——
听到女人略带惊讶的深情呼唤，荣飞的反应却?是——
转过头?，恶狠狠地强调说：“没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生！”
“真的吗？”
白发女人心底蹿出寒冷。
她小心翼翼地问荣飞：“昨天晚上，英娘妹妹和荣哥一起外出，为什么回来的人只有荣哥？英娘妹妹她……她……”
“你想说什么？”
荣飞双目圆瞪，敌意地看着白发女人。
女人吓得倒退一步，说：“我……我……我只是想知道……想……”
“想说什么就说！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彼此早就知根知底！”
“那?——”
白发女人吸了口气?，问道：“为什么英娘没有回来？她是被抓了，还是——被！杀！了！”
“她被杀了。”
“谁干的！”
“你说呢？”
荣飞冷笑着看着白发女人。
她是他?穿到这个世?界后得到的第一个女人，也?是迄今为止对他?最忠心不二的女人，他?相信她的忠诚，同?时也?相信——
如果她也?背叛了自己，他?身边的女人们就没有一个值得信任！
全部可以牺牲！
“……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全部告诉你，你如果恨我的话就直接离开，决定背叛我的话也?可以直接动手?杀我。我会站在原处等你把刀子?刺进我的心口。”
说话间，荣飞假惺惺地扯开衣襟，露出心口要害。
“我承认我是个风流多情又不择手?段的混蛋，我爱自己比爱你们中的大部分都更多。但你不一样，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你拥有我的无数个第一次，你是我迄今为止最爱的女人，如果连你都背叛了我，我对这个世?界也?将没有任何?留恋。”
“荣哥，你……”
因为荣飞的话，原本义愤填膺要为枉死的隐身女讨个公?道的白发女人顿时眼泪婆娑，已经握紧刀柄的手?也?松开。
她跌跌撞撞地扑到荣飞怀中，哽咽着说：“荣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误会你！”
“你没有误会我，我确实杀了英娘——”
“那?你也?一定有非杀她不可的理?由！”
白发女人抬头?，眼神坚定地看着荣飞：“我永远相信你，哪怕全世?界都背叛了你，我也?相信你！”
“如果我说我杀英娘并不是因为英娘背叛我——”
“哪怕没有任何?苦衷和理?由，我也?相信你！”
白发女人痴心地看着荣飞：“你是我的光，你是我的梦，你是我的全部！我支持你做的每一个决定，哪怕你的下一个决定是杀死我！”
“我怎么可能杀你，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女人。”
荣飞深情款款地看着白发女人，心里?想的却?是只差一点就可以完成的长生不老药。
要怎么做才能让只差一步就可以完成的长生不老药变成真正的长生不老药？
献祭最爱的人是不是就可以——
邪恶的念头?掠过脑海，荣飞想到他?曾经看过的一本暗黑报社玄幻小说。
那?本小说的大结局，已经成为世?间第一人的主角厌倦了统治世?界的空虚，于是设下灭世?法阵，献祭全世?界获得永生不死以及穿越任意时空的能力?。
如果我也?——
反正这些女人是心甘情愿变成我的牺牲品。
想到这里?，荣飞的心情再度好转，单手?托起女人的下巴，柔声说：“阿莲，愿意为我做一件事情吗？”
“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女人痴痴地看着荣飞。
荣飞道：“经过这么多风风雨雨，我突然明白后宫再多不如一夫一妻长相厮守，我想把她们全部送走，只和你一人相守。”
“荣哥……”
“但是她们都吃过我的长生不老药，离开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你可愿意送她们最后一程？”
作者有话要说：我家楼下超市和马路对面的流动西瓜摊贩正面杠上了
都是附近果园运出来的新鲜西瓜，西瓜摊贩们统一口径开价2.5/斤，超市只卖1.88/斤
于是我盲挑了一个超市的瓜，很甜很脆很新鲜，认真考虑要不要今天再去买一个~
日更不易，请多多支持~留言红包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