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恶人先告状”,“父皇坏!父皇打我。”指着被打的部位,“痛痛。姐姐,吹吹。”
刘彻眉头微蹙:“卫婉,赶紧把他给朕带走。”
卫婉抱起他朝隔壁小太子的卧室走去,小太子还不乐意,嘴里嚷嚷,“母后,母后……”
“你可消停点把。别等着父皇拿鸡毛掸子揍你。”
小太子瞬间老实下来。
刘彻不禁朝儿女消失的方向看一眼,“这个熊孩子,可真没一点为人子的觉悟。”
“你像个父亲吗?”卫莱瞥眼他,“你也没少逗他。若不是你整天招惹他,他敢吗?”
刘彻瞪眼,“我是他父皇,逗逗他怎么了?”
“讲点理吧。”卫莱白了他一眼,吩咐奴婢准备晚饭。
刘彻得了个没趣,移开茶杯,把棋子?拿出来,“过来,朕教你下棋。”
“又不嫌我笨了?”卫莱问。
刘彻:“夫不嫌妻丑,朕不嫌你笨。”
“那你还不去找又美又聪明的?”
刘彻叹气,“朕也想,这不是没有吗。”
——
“陛下,南宫公主求见。”黄门弱弱地声音传进来。
刘彻烦的直皱眉。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之际,本该是心情?愉悦的日子,刘彻却高兴不起来。春耕在即,出现大旱,虽然可以补种玉米棉花,可去年冬种下的小麦都旱死了。
刘彻上辈子?当?了几十年皇帝,干旱、蝗灾都没少遇到过,有些他还记得,有些早已忘了,比如今年。
刘彻这几日是一边令官吏下去赈灾,一边查看大旱地区的地图一边回忆那边的情?况,看看能不能修沟渠。结果发?现离黄河特远。一旦大旱,百姓只能听天由命。
刘彻又想到了移民。
然干旱不常有,而且不比洪水。洪水来了,家就没了。干旱呢,田地房屋都在,熬过去就行了。百姓不见得乐意移到更适合人居住的地方去。毕竟故土难离啊。
刘彻不缺钱不缺粮,朝廷也有很多粮仓。问题是很多是给今年出征的将士准备的。
六万大军,多是青壮年,这个食量相当于六万户。今年受旱灾影响较重的也不过这些。粮食给了灾民,储备粮还不能动,刘彻就得令人下去买。这样就没法提前前往边关布置。
计划被老天打乱,刘彻烦的不行,没好气地问:“何事?”
黄门期期艾艾地说:“奴婢觉得搁以往是好事,今日可能不大好。”
“说!”
黄门不敢说。
刘彻气得拍御案。
黄门慌忙说:“南宫公主还带了两个侍女和四个良家子?。那四名良家子?是奴婢猜的,她们的衣服和侍候公主的人穿的不一样。”
“她带良家女子过来——”刘彻猛然想起早已被他遗忘的事。
算算时间,她找的那些女子确实也该调/教的差不多了。前世王氏也是今年进来的。
刘彻想起那个为他添了一个儿子的漂亮女子?,心中有些复杂,“有没有一个特别美的?”
黄门愣了一瞬间,意识到天子?开口了,连忙点头。
“比皇后如何?”刘彻问。
这话黄门不敢说,不是怕卫莱,是怕她弟弟,杀匈奴如切瓜的卫大将军。
刘彻问:“你还担心皇后听见?她可没顺风耳。”
黄门是真不敢啊。室内又不止他和陛下两人。还有其他人,纵然不告诉大将军,跟禁卫一说,万一那禁卫不巧崇拜大将军,那是一定会告诉大将军的。
刘彻瞪眼。
黄门顿时不敢犹豫,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后,指不定还能再来宫里伺候陛下,“美则美,跟皇后比,奴婢总觉得缺点什么。”
“仪态不如皇后?”
黄门想想:“这点奴婢看得出。是一种奴婢也说不上来的东西。”
刘彻明白了。
缺了点无所畏惧,或者通透洒脱。
这些出现在一个女人身上,女人就显得格外的大气。
南宫公主本人行事作风就有些小家子气,她调/教出的女子,纵然比卫莱美,也不如她不卑不亢,让人另眼相看。
想到卫莱,她若知道王氏进宫,怕不是要拍手叫好,或对他冷眼嘲讽一番,再无情?的把他扫地出门。还有他那个小混蛋儿子,没了他,他就可以整天腻在卫莱怀里,吃饭睡觉都跟她一起。
刘彻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沉吟片刻,“朕没空,让她回去。”
黄门片刻又跑进来。
刘彻挑起眉头,“怎么?来到朕门前,朕的话也不好使?”
“不是的,陛下。”黄门琢磨该怎么说:“公主不知听谁说的,陛下近日心情?不好。她带人过来,是想,是想——”
刘彻:“你觉得朕还有那个力气和心情??”
黄门觉得有。
他最近是每天忙到很晚,连着五日歇在宣室,不曾去过昭阳殿。可他一觉到天亮,睡眠好,饭量没见减少,身体并没有出现疲态。
心情?不好,看到美人,纵然心情?还是不好,也是冲美人发火,而不是他们这些奴婢。
思及此,黄门不死心,“陛下见一见,公主也就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