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往四周瞅瞅,“我的宝剑呢?”
昭阳殿除了剪刀和切菜切水果的大刀,再也没别的。刘彻拿来一把,卫莱给?他藏起来一把。
卫莱道:“大概在宣室,您去宣室拿吧。”潜在意思,滚吧。
刘彻笑着看着她,别有深意地问:“信不信朕没刀照样收拾你?”
卫莱手中多出一盒东西,“知道这什么吗?”
刘彻楞了一下,没想到她突然变出一个东西来,下意识问:“什么?”
“事后药。”卫莱递给?他,“还没拆封,想来还可以用。”
刘彻明白过来,甩她脸上。
他动怒卫莱就高兴了,“皇帝陛下,试试?”
刘彻瞪她一眼,瞧着天黑了,令庖厨摆饭。
饭后也没搭理卫莱,卫莱很是乖觉的把枕头移到另一头。
刘彻气个仰倒,这个女人,要不要这么懂事?
“回来!”刘彻冷声道。
卫莱抱着枕头回来,刘彻一把把她拉到身侧,“以后再敢气朕,朕保证你没空用事后药。”
“你做个人,我也没空气?你。”
刘彻:“你要做什么朕没答应?”
“有一次是痛痛快快,事后也没要补偿的吗?”
刘彻下意识回想,一时竟没想到,“朕也没故意为难你,都是你力?所?能及的事,不是吗?”
卫莱又想送他一记白眼,“你又不是没钱。家底丰厚,酒、纸、豆油还在你手里,永远不会缺钱用,还扣扣索索,你可真不像大汉天子。”
“不是你心目中的天子吧。”
卫莱摇了摇头,“我心中的皇帝正是你这样的。”
刘彻忙问:“现在这样?”
“不!初见?时那样。唯我独尊,视人命如草芥——”
刘彻推开她。
砰地一声,卫莱捂住脑袋,“你想谋杀?”
“朕是天子,杀你又如何?”
卫莱把刚刚没送回去的白眼送给?他,拉起褥子睡觉。
刘彻愣住,回过神意识到卫莱又给?他来这招——懒得搭理他。顿时气得想一脚把她踹出去,“朕明天就去钩弋殿,后天去漪兰殿,大后天还去钩弋殿——”
“你是皇帝,想去哪儿去哪,去北宫也没人管。但是现在我得睡觉。”
刘彻下意识想问,朕去北宫作甚。忽然想到北宫住着什么人——他表姐,陈氏。
“你还是女人吗?”刘彻万分闹不明白。
卫莱拉下褥子。
刘彻:“你我同塌而眠一年多,多少有些喜欢在里面吧?朕去找别人你居然不拦着点,朕看你才是狼心狗肺。”
卫莱又想翻白眼,“我拦得住吗?”
这话把刘彻问住了,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卫莱:“陈氏以前没少拦你?拦住了吗?她还是你表姐。”
“你没试过怎知拦不住?”
卫莱打个哈欠,擦掉眼泪,“换做是你,已经知道答案,还会多此一举吗?再说了,我现在拦得住,不等于以后拦得住。你不爱去漪兰殿和钩弋殿,是不喜欢她们。
“十年后遇到王夫人,十五年后再出来个倾国倾城的李夫人,我还能拦得住吗?咱们不提王夫人,只说李夫人,你没见过她死前?的样子,在你心中一直很美好吧?”
刘彻张了张口,竟发现无言以对。
卫莱坐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咱俩一直这样互不干涉,互相尊重,又互相需要,才能走到白首。人一旦有了过多感情,就会过于重视,过于重视就想用跟绳子把你绑在身边。或者我寸步不离的跟着你。届时只有一个结果,反目为仇。我们那里有句话,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刘彻想想:“朕也没让你爱上朕。朕前?世那些女人也没几个爱朕的。可是她们——”
“她们并不是逗你开心。”卫莱已困得睁不开眼,“她们怕失去荣华富贵。我刚刚说的那一句,后面还有一句,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我真那样,陛下不会说‘心易变’?”
刘彻:“不会,朕又不是真的二?十岁。”
“我不信。”卫莱躺下。
刘彻试探性问:“朕发誓?”
“时间能冲淡一切,也能证明一切。”卫莱道,“离李夫人及笄还有十来年吧?到那时陛下再跟我谈论这事也不晚。”
刘彻不敢相信:“十年?”
“十年?”卫莱睁开眼,“这么说她已有五岁?邢夫人和尹夫人呢?她俩应该比李夫人和王夫人入宫早。此时有十来岁了吧?陛下,要不要哪天抽空去看看,她们还是不是你记忆中的模样?”
刘彻确定他今天又问不出什么,熄灭灯,“这是朕自己的事,不劳你操心。
“让我操心也行。”卫莱不介意的,“我正好也想见见?那两位没能给你添个一儿半女,一样很得你喜欢的女子。我猜一定特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