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时候总不能说不用顾及她的身体这样的话吧。
房门关上,北司宸从屋子里走出来,外面的婢女和下人都颇为震惊,“殿下。”
“王妃身体不好,晚上的时候多小心着点,别让她着了凉,本王怕扰着她,先去别院睡了。”
下人们听着王爷这么关心王妃,自然也就是听从主子的安全,不好说什么。
北司宸径直走到了唐素的房间。
房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唐素抱着一壶温酒刚准备喝,就愣在了原地,“王爷?你怎么来了?”
唐素连忙起身,走了几步看了看门外,“你这……”
他张了张嘴,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你这怎么能把王妃自己晾在屋子里。
北司宸坐在桌前,把唐素手里的酒拿了过来,“你觉得她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唐素是个粗人,这样话里带话的东西,他多少有些听不懂,“你说谁?”
“王妃。”北司宸喝了一口他的酒。
“你的王妃你问我怎么样?”唐素莫名其妙的笑了,“她看着不是挺好的吗?知书达理,乖巧又安静。”
唐素坐到了北司宸的身边,“怎么了?是不是她做什么你不高兴了?”
“没有。”北司宸把酒壶放在了桌子上,“我就是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哪里不对劲啊?你都这么多年没见她了,人家还病着。”
北司宸抬眼看他,没头没尾的迸出来一句,“可是她先前挺喜欢吃虾仁的。”
他算是最不常关心她喜欢什么了,她喜欢她贴身的婢女都知道。
即便是没了之前的记忆,个人喜好有偏差,她身边的人肯定都会按照之前的习惯给她准备食物。
一定没有少准备她曾经喜欢的东西。
如今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她反而不碰了,说是她性子胆小,看人脸色行事因为他说了才不碰的话,未免有些牵强。
“你啊,就是想太多。”唐素没听懂什么虾仁不虾仁的话,走上前坐在北司宸面前,“王爷,属下直言,别是您把边疆战事里面疑神疑鬼的心思带过来了,总是想得太多。”
“我可听说,这姑娘不仅病了,这时日都过了三年,你说就是你自己这三年还能没有别的变化吗?”
北司宸眉头皱紧。
他其实思来想去确实也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想的太多。
她难道还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吗?
北司宸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无非就是觉得感觉对不上,他永远都记得在她房里写和离书与放妻书那一天的感觉。
她突然醒过来,望着他迷茫的说了句,“我居然有夫君。”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天的感觉。
以至于他没有把和离书和放妻书给任何人看就私自烧毁。
他承认他那一刻是自私的。
唐素看着北司宸一口一口喝着自己的酒,多少有些舍不得,上前握住了北司宸的手,“王爷,您可不能再喝了。”再喝我的酒就没了。
唐素隐去了后半句。
北司宸松了手,长叹了一口气,想到了刚才她说的话。
原来那些人都是这么告诉她的。
没有说过去的事情。
也是,过去的事情都是些伤心事,有什么好说的。
说了,恐怕她如今会恨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