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画儿低着头,也能感觉到娘亲浑身上下散出来的低气压。
王翠兰瞥了一眼她,也没有什么心情去找她的麻烦,在厨房里转了一圈,便回了偏房。
此时该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全都憋在了心里。
王翠兰攥着帕子,鼻尖泛酸。
“听什么?她王翠兰就是我捡的一条狗!”
“我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要不是我,她早就卖到窑子里了。还敢在家里充什么本事!”
“哪怕你把她当奴隶使唤都可以。”
“你要是喜欢,那我就休了她,你来主家!”
小画儿悄悄的跟了上去,蹲在娘亲的房门外,隐隐听到了里面的哭声。
哭声不大,有些压抑,像是生怕被谁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再惹得老爷不高兴。
小画儿听见是娘亲在哭,立马也不敢多听什么,悄悄的顺着墙角溜走。
昏暗的阁楼里,属下低声提醒,“少主,你的伤该换药了。”
风霆斜靠在座椅上,漫不经心的拿着手里的白瓷哨子,懒懒的哼出了两个字,“小伤。”
他说着又换了个姿势放肆的坐在座位上,“那点伤还不够挠痒痒的,你们怎么也跟女人一样大惊小怪。”
属下张了张嘴,低着头也没敢多说什么。
伤势情况确实不太至于让人大惊小怪,但是毕竟这伤是他们弄得。
虽然是要在姑娘面前做戏,但是总要演的逼真一些,才能骗过这个曾经也是坐在后位上的女人。
也就是吃定了这是一个深藏闺门,不喜欢抛头露面的大小姐,再加上心地善良这一个刻在骨子里的弱点。
才会信了他们。
要是换了她九妹妹,三两眼就看出来这是场戏,不再在少主身上补上几刀都是好的。
风霆盯着手里的哨子,把玩了一个晚上。
过了许久才疑惑地嘀咕了一句,“她怎么还不来找我?”
按道理,她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定然是要即使抓住才好。
难道她就不怕自己走了,这承诺就没用了吗?
风霆一向自诩算得准人心。
尤其是这样一个像是一张白纸的姑娘,她的一举一动分明都不应该能够逃开他的计划范围内。
风霆舔了舔干涩的唇角。
“兴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她能有什么事,现在当务之急,不就是回帝京报仇吗?”风霆思索了片刻,轻啧了一声。
他们要是想要利用好北司宸的这个软肋,首先得把她拉拢过来。
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对付北司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