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绝顿了顿,“不知道可否请教王君一二。”
北冥渊听完云绝的话,恍惚觉得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以往云绝绝对不可能用这种语气来问他事情,北冥渊轻笑了一声,“本君倒是好奇,这世上居然还有什么事情死可以难倒国师大人的。”
北冥渊走在前面,“这样看来,本君也不一定可以回答国师大人的问题,不如国师大人说来听一听。”
云绝喉间梗塞,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但是确实是想了几天都没有想清楚。
“前几日,王后来了勤政殿,王君是不是知道?”
北冥渊多看了看云绝,“王后去哪是她的自由,本君不是事事都要盯着,所以她去找你做什么?”
“来叮嘱微臣,事不过三,做事要注意分寸。”云绝的语调没有什么情绪。
北冥渊了然的轻笑了一声,“然后?”
他自然是听得明白是什么意思,也能想象的出来当时他们都说了什么。
“然后王后给微臣留了一句话,微臣不太明白。”
“什么话?”
云绝犹豫了片刻,声音低了些,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开口,“王后说不知道为什么微臣总觉得只有这种方式能留下她。”
北冥渊点了点头,等云绝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云绝眼帘微垂,“可是微臣觉得其他的方式都没有这个合适。”
“所以你没有想明白,有什么方式可以留下她?”北冥渊漫不经心的说着,忽的笑了,“国师大人这么大年纪就这么想留下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
这话间多了些许调侃意味。
云绝不自然的避开了北冥渊的目光,那种感觉就像是向来完美无缺的人突然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阳光之下,无所遁形。
北冥渊手里捏着的折扇“唰”的一下打开,迎着日光看着折扇上的画作,笑着看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云绝同样也不说话。
周围的氛围冷不丁的变得有些奇怪。
半晌,云绝实在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王君在看什么?”
“扇子。”北冥渊把手里的扇子小心的往云绝面前伸了伸,似乎是怕云绝看不见,又怕云绝看上了自己的扇子,“你看这个是璃璃给我画的。”
云绝心思根本不在画上,草草的看了一眼,敷衍的回了一句,“王后手笔自然是极好的。”
北冥渊把扇面翻了一面,笑着说道,“你看这个是萄萄给我画的。”
云绝在北冥渊看不见的角度皱了皱眉,敷衍着继续回了一句,“公主果然随王后。”
北冥渊把扇子小心的收了回来,笑眯眯的说着,“自然是随王后的,就是性子强硬了些,没她娘亲那么软,也不知道随谁。”
云绝倒是发觉北冥渊这些年好像一年比一年爱笑,想来往年极少见笑模样。
云绝起初看他笑还觉得新奇,感觉现在看起来倒有些腻了,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王君小的时候,倒是性子强硬。”
北冥渊:“……”
云绝瞥了一眼北冥渊,多少不满他不回答自己的疑问,又补了一句,“毕竟微臣怎么也是看着王君从小长到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