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弄得对吗?”斯聿的声音低沉的可怕,眼底像是蛰伏了什么凶猛的野兽,下一瞬就能把什么人撕碎。
谁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斯聿,他一向是出了名的脾气好。
阮璃璃被吓到了,慌忙摇头,“师父不是……不是的。”
“你还护着他?”斯聿根本不相信。
阮璃璃被他关了这么多天,除了他还能有谁!
他悉心照拂了十年的小姑娘,从小到大都不舍得她磕着碰着,斯聿越想越生气,周身迸发出些微的杀气,直接起身拿起了旁边桌子上放着的佩剑,二话不说气势汹汹的朝着门外走。
不把那个混蛋千刀万剐,他就不是斯聿!
阮璃璃看着斯聿的样子,慌忙起身几步上前一下子拉住了斯聿的手臂,自己却因为身上没有力气,一下子摔跪在地上,“师父!”
斯聿手臂一紧,听见身后噗通一下,立马转过头蹲下身去扶阮璃璃,“璃璃,你……”
“师父不是他,”阮璃璃有气无力的拽着斯聿的袖口,“是我,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斯聿眉头拧紧,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头上的伤是我自己撞得,身上的伤,大多都是背着他,自己磕的。我都有分寸的,只是皮外伤。”阮璃璃仰着头望着他,断断续续的说着,“师父,我错了,我下次不会了,但是这场戏必须演下去。”
他们不知道到底身边有多少眼线,眼线到底都是谁,所以只能演下去。
“师父,真的,这是最后一次。”阮璃璃攥着他的袖口。
斯聿半跪在地上扶着她,“值得吗?你为了他伤害你自己,值得吗?”
阮璃璃眼帘微垂,低了低头,“师父,我曾经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值得我为了他伤害自己。”
“可是我一想到,他的血毒是因为我,他这么多年的痛苦都是因为我。我要怎么置身事外。”
“为什么是因为我?师父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是因为我,”阮璃璃小眉毛打了结,无措的摇了摇头,眼泪打湿眼眶,“为什么要是我……”
“师父,你知道吗,我现在一想起来,我当初嘲讽过他的病,期盼着他血毒发作,我就好难受,我有什么资格一次次被他维护照顾,又是什么立场嫁给他。”
“我没有见过他没有生病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但我知道他十七岁名扬各国,有先祖雄风,秦武之谋,前途无量。中毒之后便一病不起两年整。从此后皇城再无那个威名震震,耀眼如光的少年,只剩一个只肯躲在黑暗中,见不得世间光亮的北冥渊。”
阮璃璃上气不接下气,拉住斯聿的衣服,“师父,我接受不了,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斯聿看着她,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若是换做是他,便可以想象。
她有多喜欢他,这段时间就该有多痛苦。
“师父,对不起,徒儿知错了。”阮璃璃声音中有些哽咽,“这是我最后一次撞南墙。”
“我听话,我以后都听话。师父,你不让我嫁,我就不嫁,以后不跟他来往,我再也不见他了。”阮璃璃低了低头,吸了吸鼻子,“等他的血毒解了,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斯聿凝眉看着她,心底五味杂陈。
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璃璃乖,是不是很难受?”
阮璃璃轻皱了皱眉,
斯聿轻叹了一口气,摸着她的小脑袋把她拉到自己肩膀上,“想哭就哭吧,不过答应我,这是你最后一次为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