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下次,门外当值的人全部领罚。”
众护卫纷纷单膝跪地应下来。
流云原本就是来讨个说法,谁成想碰了一鼻子灰,哑口无言。
流云攥紧了拳头,沉着脸听了半晌,只跟傅宣抛下了一句,“殿下迟早会后悔的。”
房中,御医又开了几副药,招呼着身边护卫照顾着北冥渊。
北冥渊沉默了片刻,低声问道,“她真的没来过吗?”
傅宣顿了一下,反应了片刻才明白北冥渊说的到底是谁。
傅宣摸了摸后脑勺,“这两天,也确实没有。”
“大约是因为您也知道圣原师尊也是重伤,属下觉得,大概她是去照顾圣原师尊才没有能够抽空过来。”傅宣绞尽脑汁的给阮璃璃找理由。
毕竟自己的未婚夫差点丢了半条命,只来了一次就再也没有来过。
着实有些……
北冥渊听着这个理由,心里蓦的一沉。
是,斯聿也是重病昏迷,他也是重病昏迷。
在这种情况下,她居然能够这么久,都不来看他。
到底是对他太放心了,还是……
并没有那么在乎。
北冥渊脸色极其难看,眸底染上了些暗沉光影。
玄若收拾好东西,刚刚吹灭了屋子里的灯,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接着身后猛然间响起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这才刚开始,你受不了就要走,为师是怎么教你的。”
玄若眼睫微颤,脚步顿在原地,犹豫着转过身,望向那个黑暗中的高大阴影,恭敬地喊了一声,“师父。”
“他醒了?”中年男人略有些沙哑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
“您给的药,都给他吃了,”玄若垂着眼帘,“应该很快就醒了。”
“恩。”
他沉默了许久。
窗外的月光被窗框筛下一条缝隙,落在中年男子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上,眼底映上了些利光。
“师父,阮璃璃是不是去找您了?”玄若问着。
否则,他不会亲自过来,给了药。
“你猜的倒是快,”男人的声音很沉,“那丫头一走,你就有机会了,继续盯着冥渊,再留意下那丫头的动作。”
“师父,如果阮璃璃告诉了他与您的交易,那岂不是满盘皆输?”玄若抬起头。
他却笑了,“那丫头是个聪明的,她知道如果真说了,她才是满盘皆输。”
“为什么?”玄若不解。
男人低笑着摇了摇头,“做好你自己的任务,其他的不用多问。”
玄若眉头紧锁,刚要说什么,窗外一阵狂风刮过,床前纱帐倏然扬起,迷乱了视线。
再一看过去的时候,早就没有了他的影子。
他倒是忽然间有些异动,如果当初他收下的不是玄若,而是那个阮璃璃,想必一定很有趣。
牵制冥渊,也就轻而易举。
他离开的时候,流云正巧气呼呼的从外面进来,一抬眼就看到玄若已经拿好东西,还灭了灯准备走。
流云顿时心中压抑,憋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