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璃璃有一瞬间的恍惚。
“怕了?”男人冷笑了一声,“你提醒了我,装什么正人君子确实挺累。”
男人的手指上的薄茧磨得她指腹泛红。
“我错了,我刚才不是故意那么说的,我只是气话,”阮璃璃眉毛都打了结,“要不是你突然那么凶,我……”
“气话?”北冥渊轻笑着,“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我,以为说几句软话就可以了。”
“你不能趁人之危。”
“正人君子是不会趁人之危,可惜我不是。”北冥渊牢牢的看着她,“你这丫头演技是顶好的,我怎么知道你哪一句话是真的,哪一句话是假的。”
他犹如暗夜帝王,不动声色之间掌控着一切,他看得透她,相比之下,阮璃璃觉得自己就像是他手里的一只无所遁形的小猫。
北冥渊握住她的下巴,语气是冰冷的,“把眼睛睁开,看着我。”
阮璃璃偏偏不想要顺了他的心意,闭着眼睛咬着唇,不肯看他不肯出声。
“不睁眼是吗?”北冥渊冷冷的勾唇,低喃了一声,“可以。”
小姑娘纤柔的腿意外之余踢开床幔,耷拉在床边,与红纱床幔交织在一起。阮璃璃大脑一片混沌,正在反应他的这句“可以”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突然窗外一声惊雷平地而起!
豆大的雨滴迎空打落下来,重重的敲打在窗柩上。
狂风吹着门窗“吱呀”作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风雨逐渐弱了些,树梢上大片大片的树叶被狂风摇落,一地狼藉。
窝在一片锦被中的人儿缓了口气,隐隐听到外面有些声音,才试着睁了睁眼睛。
“殿下,人已经送来了。”
“关到紫云殿,等我过去。”
声音是从外室传来的,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床幔外的淡红色薄纱。
她头疼的试着抬了抬手,额头上是一片薄汗。
倦意涌上来,他走了吧……
阮璃璃缓缓的缩了缩身子,整个人埋进了小被子里,露出小半张脸。
她不过片刻就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连有人进来都没有察觉。
北冥渊看着被子里一动不动,蜷缩成团的小姑娘,默不作声的俯身把人从被子里抱了出来,给她裹了一件衣服抱进了浴殿。
浴殿之中水汽弥漫,氤氲出一室温热。
他低垂着眼帘,把人放进去仔细清理,动作细致而小心。
她始终缩成一团,北冥渊觉得怀里像是抱了一个糯米团子。
余光瞥见她腰间先前留下的那一株红艳的花,那朵将开未开的花骨朵轻轻绽开,蔓延生长。
他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问了一句,“还难受吗?”
阮璃璃半梦半醒中隐约听到,只轻咛了一声没有回应。
如是这般谁也不会想到他们权倾天下,不可一世的男人会纡尊降贵,如此仔细小心的照顾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