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的一个角落,一双幽深复杂的眸子缓缓落在那个珠帘之下的半遮半掩的少女身上。
她莹白如玉的手指翻飞,恍若落在琴弦而上的翩跹蝴蝶乍然惊起,恍若仙人,未闻外面的低声议论。
北冥渊靠在角落朱漆石柱边,高挺的鼻梁之上挂着半张银黑色面具,手指间握着一杯酒盏,浑身上下带出些蚀骨清贵。
“殿下,”陌七顺着北冥渊的视线看过去,低声道,“抓九小姐回去这种事属下来就好,您不是最不喜这种场合……”
北冥渊勾了勾唇,抬手把手里的酒盏递到唇边,一饮而尽,深邃冷眸中滑过些兴味,“好一个一无是处九小姐。”
北冥渊把手里的酒盏扔到陌七手心里,筋骨修长的手指动作极其放肆的蹭了一下唇角,略显凶猛的目光还牢牢的在某个小人儿身上。
或许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被白布包好的食指,此时隐隐渗出了些血迹。
陌七懵懵的顺着北冥渊的视线看了过去,“那,那不是一个弹琴的小女官。”也不是九小姐啊……
“你先回去。”北冥渊眸色深了深。
陌七抬头看了眼琴音飞旋的大殿,怎么也不敢忤逆自家主子的话,躬身道。“是。”
“为何我感觉,现在乐安县主动作有些乱了?”
“这《云谣归》原本就是高难度曲子,后几段才是精髓,盛在雨破天初晴,云卷风归宁的空境,这舞多有些眼花,反倒无法心静。”
“乐安县主还是年轻,从编舞可以看出,这心境还是浮躁了些。”
阮落雪咬了咬牙。
北冥渊一身玄色长袍,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颗石子,不过眨眼间便从他的指尖飞了出去,狠狠地打在阮落雪脚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