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闲表面上看起来确实吊儿郎当,但是实际上却是粗中有细。
昨日一接到手下乞儿递过来的消息,他就迅速找人打听了关于叶知画的消息。
根据报告,眼前女子确实是他外嫁到镇国公府英年早逝的姑姑的女儿叶知画。
前几日他还收到外公的信说要他好好照顾她呢。
可是据他打探,这位表妹嚣张跋扈得很,把苛待下人,不敬母亲,不爱姐妹这些事儿都做全了。
刚回来不久便将院子里伺候的几个下人给发卖了。
接着叶家二小姐便二进二出祠堂,叶家主母被打了二十大杖。
虽然说那些说话的人有夸大的嫌疑,可是空穴不来风,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表哥用这种眼神看我,应该是听人说了什么吧。”
叶知画也不扭捏,直接将楚亦闲心中所想给戳破了,“我猜猜,是不是说我不懂礼数,不敬父母,还害自己的亲妹妹?”
楚亦闲拿着鸡腿的手一顿,脸上露出些尴尬之意。
她是怎么知道的?
叶知画自顾自的为自己.倒了一杯上好的龙井茶。现下要让楚亦闲相信自己,唯有卖惨博同情,反正都是真的,她也不怕查。
看着袅袅升起的水雾,叶知画忽而露出一脸的苦笑,“表哥,你这般想我,也是应该,谁让我那狠心的母亲竟然早早的就离我而去,没留下遮风挡雨的伞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总不能说叶家苛待你了吧。”
楚亦闲皱着眉头。
“叶家上下几百张嘴,知画也不过一张。表哥会听信那些流言也很正常,知画不敢辩解,也无法辩解。”
叶知画故作轻松的说道,“不过表哥,你知道我在回府之前,在安庆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为奴为婢的日子。”
……
“你说的这些可是实情?”
楚亦闲听了叶知画的陈述,脑门青筋乍现。
若是真如叶知画所说,那自己这个表妹,在安庆过的岂不是猪狗不如的日子?
那个叶家的嫡母,可是到处说她待自己乡下的继女有多好,每年都派人慰问。
就连之前祖父派的探子,见到的那些人确实是对自己这表妹极好的,那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楚临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叶知画双手紧紧握住手里的茶盏,身体绷直,泪水慢慢聚积在眼眶中,却又被她强忍着,一副十分难过却又很是坚强的模样。
“表哥若是怀疑,尽管派人去查。当年奶娘得了刘兰芝的指派,对我十分苛待。前几年在我还无法自理的时候,为了掩人耳目,在人前确实待我是极好的。可后来那奶娘不知听说了些什么,以为我绝无可能回到镇国公府,行事做派便再也不遮掩,以至于安庆谁人不知付家有一个为奴为婢的嫡小姐。”
楚亦闲看着这样的叶知画,义愤填膺的说道,“这件事我自然会派人去查,若是真如你所言,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包厢的隔壁,楚临看着慕九云手上那变成粉末的青瓷茶盏,偷偷咽了咽口水。
完了,完了,王爷又生气了。
唉,看来国公爷这次又要倒霉了,可是,他活该。
没想到性格外向的叶小姐,竟然有这么悲惨的遭遇。
自己这个表哥果然古道心肠,叶知画笑着抹掉眼角的泪,又道,“表哥,报仇就不用了,知画自己会做的,但是知画在此也谢谢表哥关心。不过今天知画找表哥来此,确实是有事情找表哥帮忙。”
楚亦闲原本就为叶知画的遭遇感到气愤,这时一听叶知画有事相求,立马拍着胸脯道,“你放心,你尽管说,只要表哥能办到的,一定帮你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