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兰芝如今怀了身孕,叶牧之心疼她高龄怀子,更是百依百顺。这些日子所有的郁气都一扫而空。
“兰芝,这些日子你受苦啦!”老太太拉着刘兰芝的手细细的安慰着。
刘兰芝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中满是得意,“母亲说的哪里话,这都是儿媳该做的。”
说罢,刘兰芝不动声色的看了坐在一旁的叶牧之一眼。
叶牧之看了,回过神来,赶紧皱着一张脸说道,“母亲,过些日子就是皇后寿宴了,你看,这段日子……”
叶牧之的话头留了一头,没有说完,可老太太是何等精明的人,一下子就看穿了他心里所想。
叶知画只是坐在一旁,低着头不语,心里却是冷笑,
自己这位父亲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才过了几日,就忘记被叶修文连累留在宫中受苦的日子了,如今竟然就因为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就想为刘兰芝母子求情。
不过,刘兰芝还挺快得宠的啊,看来昨晚是吹了一夜的枕头风啊。
果然,老太太扭不过自己的亲儿子,又念着刘兰芝如今也算是叶家的功臣,不好伤了和气,终究是松了口,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说道,“兰芝毕竟怀了身孕……”
刘兰芝与叶修宜听了这话,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这老太婆说的什么话,难道真的要紧紧扒着那管家权不成。
老太太时闪过一道精光,看着刘兰芝的脸色有些不屑,却也忍住,继续说道,“兰芝如今重要的任务是要保住身体,我如今年纪也大了,很多时候脑子也糊涂,不过宜儿也快及第了,这些年来跟在兰芝身边应当学了不少东西,不如让宜儿学学应该如何管家吧,至于知画,作为叶家的大小姐,年纪又相当,也可以跟着学一学。”
叶修宜惊喜的抬起眼眸,真是没想到,祖母竟然会将这事交给她来做。
哪既然是她管家,这府中以后岂不是都要听她的了吗?
叶知画对这个决定表示意外,不过不是担心害怕,而是乐见其成。
叶修宜可比她的母亲贪婪多了,也好对付多了。以为有了这管家权就代表讨得老太太欢心了吗?不一定吧,若是出了事,可是她叶修宜一个人担责哦。
刘兰芝怀了孕,叶修宜在府中日日趾高气扬,就连那被罚在祠堂的叶芷汀不久后也被放了出来。
不知道那叶修宜到底和她说了什么,叶芷汀那个蠢货竟然依然乐意做叶修宜身边的一条狗。
看来是还没有被咬到痛处啊。看来下次得下狠手才行啊。
叶知画看着手里的绣品这般想着。
“哎呀,我的月例少了二十钱,你呢?”
“我的也是,你们说,这是为什么呀?”
“你是不是蠢,如今当家的那位,可是二小姐,这大小姐与二小姐不和,当然……”
“哎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怎么跟了个这么窝囊的主子啊……”
一大清早,琉璃园内的丫鬟小厮们愁眉苦脸,议论纷纷。
今天是他们领月例的日子,他们那个人不是一大清早就去刘管家哪里去领钱,结果,刘管家以过几些日子是皇后寿宴,要节俭开支,以国公府要做标杆为由,竟是生生减了他们的月例。
这年头,谁不是因为过得苦才迫不得已卖了身,如今少了这些月例,他们的日子又要过得苦哈哈的啦。
玉竹打开窗户往外探了探,忧心忡忡的看着此时坐在塌子上老神在在的做刺绣的叶知画“大小姐,你瞧瞧,你平常待她们多好啊,如今倒好,一被削减了些月例,立马就像墙头草一样歪过去啦。”
瞧见叶知画专心刺绣,丝毫没有听到的样子,又小跑到她面前,扯了扯她的袖子。
“哎呀,小姐,你也不想想办法,总在这里做这个刺绣!如今刘兰芝怀了孕,二小姐又掌家,以后我们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二小姐自从掌家以后,对他们琉璃院实在是不好,就是小姐的衣服都是别人挑剩的不要的最素净的。
她有意跟那分派的婆子说几句,还被嘲讽了,说什么乡下来的丫头,就知道贪慕荣华富贵,现在府里倡导节俭,要东西,自己花钱买去。
玉竹真真是气死了,难道全府就他们琉璃园需要节俭吗?老太太竟然也不管管。
还有小姐,自从知道二小姐掌家以后,日日窝在这房里刺绣,这可如何是好。
叶知画的刺绣已经完成,她咬断线头,满意的对着窗户的光看了看,这才狡黠的说道,“哎呀,玉竹,这你就不知道了。认为才是,鸟为食亡,人之常情,何必恼这些人。而且,既然母亲怀孕了,你说,我这个做女儿的怎么可以不去孝顺孝顺她?走吧!”
玉竹跺了跺脚,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小姐竟然还想着做个孝顺女儿。
“哎呀,你个傻丫头!以小姐的聪明才智,你觉得她还能应付不了这些事情吗?”
孔嬷嬷好笑的点了点玉竹的小脑袋瓜子,追无奈的笑了笑便跟着叶知画走了。
玉竹摸着脑袋站在原地苦恼许久没有想通,瞧见叶知画与孔嬷嬷走远,赶紧追了上去。
叶知画走出小院没多久,就遇到了拐弯走过来的叶芷汀和她的丫头蝶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