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已是下午,叶知画被窗外一阵鸟鸣声叫醒。
廖晓晓满脸笑意的端着一碗散发着浓郁香气的鸡汤推门而进。
“大小姐,你终于醒了?”
看着将要起身的叶知画,廖晓晓破天荒好心的将她扶起来,还细心的将枕头放置在她身后,完全看不出昨晚为王氏献出毒计的狠毒心肠。
呵,前世自己怎就没有发现眼前这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呢?
王氏厌恶自己,那都是明面上的。眼前这位,却比那王氏更加会装,真是小看这可恶的妇人了。
叶知画恨不得将眼前这人千刀万剐,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只是如同往常一般,装出一副懦弱的感激的样子,欲语泪先流。
“晓晓……”
原本因为高寒引发的高热已经退了,只是嗓子中还带着一点沙哑,刚好能帮助叶知画掩盖住自己声音中那一丝丝恨意。
“哎,大小姐,你先喝点药,待会妾身就为你好好一番梳妆打扮。”
“好,谢谢晓晓。”
叶知画抬头,露出天真一笑。
呵,好好梳妆打扮,怕是为了将自己送上付云亭的床吧。
黑漆漆的汤药散发着苦涩的气息,却远远抵不过叶知画滔天的恨意,眉头都不曾皱一皱,叶知画把汤药一饮而尽。
“大小姐……”
看着眼前叶知画那满是清澈的眼眸,廖晓晓难得生出一丝不安,猛地将叶知画抱在怀中。
大小姐,你不要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知画!”
王氏忽然掀开门帘走了进来,看着廖晓晓的眼中充满了警告。
廖晓晓吓了一跳,惶恐起身,连连告罪。
“还不为小姐梳妆打扮,这都什么时候了?”
王氏说完,朝着廖晓晓递过来一套粉红色珍珠纱裙。
“知画呀,都怪奶娘没用,因为家里穷,你这都十四了,奶娘都没给你过过一个生辰,今天奶娘就好好的补偿你。”
说着说着,王氏还装模作样的拿着帕子抹泪。
叶知画冷笑,王氏居然好意思装穷,看她手里拿的那个帕子,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是确是京中珍宝阁用凌云绸做的,没有十两绝对买不到。
这王氏无论怎么装,那眼里都没有流出一滴眼泪来。
她真该到城外搭一座台子去唱戏,不然就该浪费了她这过人的天赋。
叶知画任由廖晓晓将自己拉到简易的梳妆台前,涂上胭脂水粉,梳了一个双飞发髻,又将身上的粗布短衣脱下,换上那粉红色珍珠纱裙。
王氏将打扮好的叶知画拉到身前,左右仔仔细细的相看起来,还叫叶知画转了一圈,越看这心中那越是满意。
不愧是贵人的种,果然生得像个天仙似的。她就不信,有了叶知画,儿子还能到外面寻那些个残花败柳?
到时候再请些人来教导叶知画一些床上本事,定然能拴住人。
想了想,王氏又从自己头上扯下一只雕刻着盘旋青萝的玉簪,插到了叶知画的头上,果然又增加一丝风情。
王氏与廖晓晓相视一笑,心中打着如意算盘。
叶知画低垂着眉眼,一副任君差遣的模样,但是眼中却泛着寒光。
你们就笑吧,笑吧,今晚就送你们下地狱。
晚上,听了廖晓晓传话的付云亭果然出现在了饭桌之上。
真是托了付云亭的福啊,住在这安庆小镇十多年,她叶知画还不曾坐上过一次主桌,见到桌子上如此多珍馐。
王氏见到付云亭回来了,非常欢喜,不停的为他夹菜,并嘱咐叶知画多多也吃上一些。
“快吃,吃些肉才能有力气。”
听了母亲这般暗示,付云亭吃得更为起劲儿,大块大块的肉随口一嚼便直接吞了下去。
那贼兮兮的双眼,一刻不停的全都黏在了叶知画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