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一个浴桶。外头一个浴桶。
季穗岁直接抱着长宁去了里头,让君临珏带着冬岳在外头洗。
君临珏看着面前奇形怪状的东西,眼底满是新奇之色。
说是浴桶,也不算是。
就是个长方形状的东西,不是木头的,而是瓷的,白瓷。
两边各有一个管子,想必是流水用的。
很大,能容得下一个成年人躺在里头洗澡。
两人赤诚相见,也不是第一次一起泡澡,早就习惯了。
“一直都是两个?”君临珏问冬岳。
“嗯。”冬岳认真的点头,声音小小的,只有面对面的才能听到:“姐姐说我大了,不能跟她还有长宁一起洗澡,就让人做了两个,她跟长宁在里头,我自己在外头。”
这虽然不是温泉,却也是在流着水,从一端进水,而后从另外一端流出去,看着也是新奇有趣。
“姐姐说这样设计方便,下人们可以在外头添热水,不用进来。”冬岳像是看出来他要问什么似的,悄悄的笑道。
姐夫应该是还没有见过姐姐做的这个浴缸。
姐姐说等过段时间闲下来有时间了,就让人给做个大大的洗澡间。
季穗岁在里头跟长宁俩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长宁咯咯笑。
君临珏跟冬岳洗的快,里头的娘俩还在说悄悄话呢,不知道还要洗多久。
一家人的衣服,全都是搭在屏风上头的。
君临珏穿好衣服之后,突然心生一计,看着冬岳指了指季穗岁的衣服。
冬岳也是个宝,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图,悄悄的使了个眼色,不露声色的连带着季穗岁的衣服一起给拽走了。
季穗岁洗完了澡,才发现自己衣服不见了,想必是他们爷俩拿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给自己带走了。
给长宁穿了衣服之后,让她去给自己把衣服拿进来。
长宁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去找姐夫跟哥哥要姐姐的衣服去了。
卧室里,洗完澡的两个已经坐在一起开始下棋了,这次不是围棋,而是象棋了。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君临珏看着长宁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笑问。
“姐姐的睡衣是不是被你们拿走了?”长宁看着那边下棋的两个,皱了皱小眉头。
“衣服?”君临珏装作不知道:“我去看看。”
“姐姐让长宁看。”长宁恪守准则,姐姐说了让长宁去送衣服的。
“让姐夫去吧,我有事要你帮忙。”冬岳在中间帮忙使坏,一本正经的看着长宁说道。
长宁哪里知道这两人早就沆瀣一气的串通好了,迈着小短腿跑到冬岳身边,又回头认真叮嘱了一句:“姐夫,你快点给姐姐送去哦!要不然姐姐一会都该感冒了。”
她刚刚过来的时候,发现进水口已经没有多少热水了,要是再烧的话,还要好长时间,到时候洗澡水都凉了。
长宁走了之后,季穗岁仰躺在浴缸里,舒服的闭着眼睛,感慨还是一个人躺着泡澡比较舒服。
门开了。
有脚步声响起。
季穗岁放松了下来,舒服的想要呻吟出声,整个人都泡在了水里头,就剩下一个头在外头,昏昏欲睡的。
以为是长宁拿睡衣进来了。
“放上头就出去吧,里头热。”季穗岁懒懒的吩咐了一声,眼睛都没睁开。
君临珏站在外间,耳力本来就好,能清楚的听到她放松的呼吸声,隐约的还能看到她投在屏风上头的影子。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一步步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不是长宁?杜鹃?”季穗岁又问了一句,脚步声有些重,应该不是长宁那小丫头。
君临珏看到浴缸里仰躺的女人时,只觉的全身发烫,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着,声音沙哑:“我。”
“哦!”季穗岁软软的应了一声:“你把衣服放上头,先去看着他们俩吧!”
没有预想中大喊大叫的激烈场面,君临珏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落的叹了口气,眼睛却不敢落在她的身上:“在家里,他们俩还能走丢了不成?”
“那你帮我按摩吧,头晕,肩膀疼。”季穗岁声音软绵绵的。
雾气氤氲中的模糊身影,看的人血脉喷张。
君临珏早知道她跟慕瑾安已经圆过房了。
可是没想到她在慕瑾安的面前,竟然如此一点的防备都没有。
就算是夫妻,他也没有听说过谁一起洗澡,或者说是谁帮谁按摩,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快点。”季穗岁又催促了一句,带着几分娇嗔:“要不你先给我按摩,我一会给你按,小气鬼。”
君临珏只觉的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起来,眼底神色深邃危险,璀璨耀眼,双脚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朝着她走了过去。
“慕瑾安。”季穗岁低笑:“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不是吧,他可是最不要脸的一个。
可是这会儿,竟然感觉到他好像有点退缩了。
君临珏再次听到慕瑾安的名字,面色一变,疯狂地嫉妒像是野草一般滋生,看着她清丽到让人窒息的脸蛋,眼底火光翻涌。
突然转身就走,整个人狼狈不堪。
“喂!”季穗岁终于坐了起来,转头就只捕捉到了他狼狈的背影,奇怪的嘟囔了句装,慢吞吞的爬起来穿衣服。
君临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落荒而逃,只觉的心里又怒又气,嫉妒燃烧着理智。
他不能在这里。
不能在跟她在一起。
不然的话,他绝对会疯掉的!
他确定。
他对面前的女人有感觉。
可悲的是。
他竟然真的如薛笙晓所说,跟慕瑾安那个废物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
季穗岁回去的时候,屋里就长宁跟冬岳两个:“慕瑾安呢?”
“姐夫不是给你送睡衣去了?”长宁皱了皱小眉头,奇怪。
“姐夫不见了?”冬岳也问。
“没事,这么大人了也丢不了,上床睡觉。”季穗岁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也不敢确定倒是是不是她想的这样。
冬岳跟长宁爬床上乖乖睡觉去了。
独孤信进来跟季穗岁说君临珏什么也每说,突然就走了。
季穗岁知道了。
走的肯定不是慕瑾安。而是君临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