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苏晓楠探手去摸三妗子脉搏的时候,大门再一次被打开了。
“哎呀,这日头可真是太大了,在外面多站一下都感觉自己要被晒熟了。”
钱三舅肩上扛着一把锄头,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木桶,就这样大喇喇的走到院子里。
只见他快速的放下身上的东西,拿起水瓢,压了压水井的把子,盛了半瓢的井水,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末了,钱三舅还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角,大呼一声,“爽快。”
“哎,媳妇儿,你怎么了?”
眼角瞥见自家媳妇儿被苏晓楠扶着的样子,钱三舅哪里还顾得上再喝上一口凉爽的井水,“砰”的一声把水瓢砸在水桶里,迈着大步走向三妗子。
看着两双担忧的眼睛,三妗子又暖又哭笑不得,
“你们呀,瞎担心什么,我就是坐太久了,又站起来得太急,这才觉得有些头晕。我身体这么好,怎么会有事情?”
说完,三妗子站了起来,当着苏晓楠和钱三舅的面转了一圈,“看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钱三舅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又夸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后拉起三妗子的手,黏腻的说道,“媳妇儿,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三妗子脸上微微一红,伸手一把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嗔怪的娇骂着钱三舅,“你干什么呢?没看到晓楠在这呢吗?”
苏晓楠本来还想给三妗子把把脉,但是此刻她眼角直抽抽,只想拿出她四十九米的大砍刀,对着钱三舅喝上一声,“呔,哪里来的妖怪。”
真是人在家中坐,狗粮天上来啊。
察觉到苏晓楠戏谑的眼神,钱三舅倒是脸皮厚一些,一点都无所谓,小孩子嘛,懂什么?
“咳,咳。”三妗子把手绕到钱三舅身后狠狠的拧了一下他的腰,然后若无其事的看向了苏晓楠,“晓楠啊,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今天你要在家里休息一会吗?”
钱三舅“嘶”了一声,但是碍于自家媳妇儿的威严,愣是不敢动,只好让她拧着。
好在三妗子就是想稍微教训他一下,只拧了一下就松开了。
苏晓楠捂嘴偷笑,活该,让你撒狗粮。
不过三妗子的话也提醒了苏晓楠。她今天可是办正经事情的。
“哦,是这样的。”苏晓楠把地上的桃花醉抱桌子上,打开了其中一坛的盖子。
“三舅,三妗子,你们看,这是我家里的两坛子酒,你们快来尝尝。”
苏晓楠自打开盖子的一瞬间,这酒香味就迅速的弥漫了整个房间。
一股迷人的清香冲向鼻尖,即使是三妗子这般不喜欢喝酒的女子都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更何况是平时喜欢小喝一口的钱三舅。
在冬天的时候,为了暖暖身子,三妗子通常会帮钱三舅从村北万酒头那里买来一小坛子米酒。
虽然味道粗糙了一些,但是像钱三舅这样家中没有什么余钱的人家来说,能喝上这么一口额外支出买来的酒那已经是相当满足了。
所以那一坛子酒他隔上一天喝上一口,每次都觉得十分解馋。
不过这段时间天气慢慢变热了,若是经常喝酒,在太阳底下晒了得久了,可能对身体不好。
毕竟钱三舅和自家媳妇儿又开始了每年都努力生孩子的最佳时期。
所以,为了有儿子,自己的身体可是一点事情都不能有事。
因此钱三舅在喝完那一坛子酒以后,愣是咬着牙没有再买。
但是现在闻着这浓浓的酒香味,钱三舅顿时有些忍不住了。
他长这么大,可就是小时候跟自己爹去县上的时候,在路上闻过那些过路的、看着就是极鼎贵人家喝的酒气。那个味道让钱三舅终身难忘。
现在闻到苏晓楠做的这桃花醉的香气,钱三舅觉得,要真是能比较,苏晓楠做的这酒就算不能略胜一筹,但是打个平手也是可以的。
钱三舅就这么眼巴巴的盯着那桃花醉,又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一家媳妇。
三妗子好笑的点了点头,当家的已经人了一个月没碰酒了,现在喝上一点也无妨。
钱三舅赶紧拿起茶碗,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酒。
一大口酒下肚,钱三舅忍不住舒服得眯起了眼睛,竖起大拇指感叹,真是好酒。
“晓楠啊,你这酒是从哪里买的啊。这酒闻起来便清香扑鼻,喝起来还有一股子桃花的味道,这味道,太棒了。”
见钱三舅如此享受,三妗子终于还是忍不住就着钱三舅的碗抿了一口,一边喝一边忍不住点头,“是啊,我虽然不怎么喝酒,不过这酒坛子酒还挺符合我的口味的,细细品起来,还有一点点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