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常柱也不算聋，总算听到了这屋里传出来的声音，他麻溜的穿上衣服下了床，路过堂屋的时候，还顺脚踹了低头烧水的苏石头一脚。
“废物东西，不是让你去接你二姐吗？搁这儿烧什么水？你想泡屎吃？”
苏石头缩着身子蹲在地上，全身剧烈地发抖，小心翼翼指了指旁边的屋子：“二姐她，已经，已经接回来了，在，在隔壁屋。”
“废物玩意，缩成这幅样子给谁看！不送你上学就对了，上了学一个大字儿都记不住！”
苏常柱脸上红红的，脖子粗红的像是猴屁股，还没有从刚刚喝的烈酒中醒过来。
骂骂咧咧的走进耳屋，指着床上的苏晓楠就一通臭骂：“死丫头，真会给你爹找事！闲的没事跳什么河？那么能耐怎么没淹死你？你个死丫头，跟你娘一样，是个女娃又没什么用，你是能赚钱啊，还是能做小工？纯粹就是个贱—货！”
旁边的孙常胜有点听不下去，他家里也有个跟苏二丫一样大的姑娘，听见他这么骂，心里确实有点不太舒服。
他对女娃子倒是没那么大的偏见，头两胎生儿子的时候还惦记着生个小棉袄出来，软软萌萌的抱着叫他爹爹，总比那两个在泥潭里打滚的臭小子乖多了。
见苏常柱这样骂，就仿佛看见有人指着他闺女骂似的，张口就想还嘴，又觉得自己骂是骂不过的，苏常柱这人一上头什么烂话都能放出来。
老实巴交的劝了两句：“常柱啊，二丫她也不是故意的，旁边有几个小伙子看见了，她是不小心踩到石头上摔下去的。孩子没事就行，你也别骂了，好好收拾收拾做饭吧，都啥时辰了，你家还有俩孩子呢。”
苏常柱啐了一口，满口酒臭味，熏得苏晓楠眼睛疼：“我呸！没事个屁！跟她娘一样是个败家娘们，活着就是祸害，坑她爹的钱，住她爹的屋子，死了倒是一了百了！还做饭？爱吃不吃！老我不伺候废物！要不是生养了他们几个，老子现在有的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