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里,南宫锦一袭单薄的青衣跪在下首,他匍匐在地,颤声道:“草民参见皇上。”
楠帝听见自己的儿子自称草民,心里很不是滋味,见他脸上的伤口全都好了,他也很震惊,听沈太医提过一回,是安西玥在替六皇子治伤。
“福公公替六皇子披件斗篷,夜里凉。”皇帝声音中带着哀伤,又道:“起来吧,别跪着了。”
南宫锦神色一惊,还是听话的站了起来,父皇和一年前相比老了许多,鬓角的头发也白了一些:“谢父皇……皇上。”
福公公一直住在豫王府,在得知皇上平安无碍时,他当场就落泪了,跟在陛下身边二十多年了,还从来没有发生过陛下被贼人掳劫的事情。
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晋王在搞鬼。
福公公擦掉眼角的泪水,连忙取了一件皇上的斗篷替六皇子披上,才退下。
皇上摆摆手:“叫父皇吧,朕再怎么罚你,你身上也流着朕的血。”
南宫锦心里的恨顿时消散了,这几个月他都想通了,只是他心里始终有一道坎过不去。
“朕知道你们都恨朕,恨朕不近人情,狠心的要处罚自己的儿子。可是你们费尽心机的想要夺那个位置,就算你们夺了去,你们能守得住吗?你们能守得住天下万民吗?朕守得也很辛苦。”
“你母妃和朕是在晋城认识的,她温婉柔情,是才情最好的女子,你是你们兄弟中书读得最好的一个,但你性子软,软得被许威牵着鼻子走,他助你登上皇位,然后你再容忍他从晋城贪到京都,最终苦的都是北朝的老百姓。”
南宫楠这次离宫感触很深,先帝南征北战是为了万民,而自己呢,活在先帝的光耀下不思进取,才会使得这么多贪官污吏横行北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