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还有谁?他要来收购我们的药堂,我爹说已经卖给一个姑娘了,人家交了五百两定金,不能卖给他,他就使计害死了我爹。”
安西玥想来,那姑娘应该就是姜霜无疑了。
又听冯东继续道:“我们原本打算回老家,早在一年前就准备卖掉京都的药堂,因为药堂在七星街,卖不起价,加上我爹又在此地行医多年,也舍不得,便一直拖到半年前,才有一个姑娘出了两千两银子价钱,当时我们是准备要回乡的,谁知那姑娘交了五百的订金之后,便没再出现,我爹是个讲信用的,就一直在药堂等人来接铺子,可是没多久,那可恶的朱鼎也知道了我们这间药堂要卖,总共只出一千两,还要我爹免费给他们坐诊一年放人,我们当然不愿意,我祖父在家病得下不来床,必须是要回去照看的,再说我们铺子已经卖给人家了,且比朱鼎出的价钱高一倍,断然是不能再卖给朱鼎的。”
冯东说着眼眶早已通红一片,安西玥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就是朱鼎想要强买强卖,冯大夫是个讲信用的人,死守着药堂,可是到底抖不过朱鼎的那些阴谋损招,最后清水堂闹出医死了人,赔了很多银子不说,冯大夫也因此被逼死了,因为冯大夫收了姜霜的五百两银子,冯大夫临终前叫他的儿子冯东在此等侯,一定要等到人来才准回乡。
因为清心堂医死了人,冯大夫又丧命,冯东医术又技艺不精,就算是穷人也不愿拿钱到清心堂治病,所以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就差到了关门的地步。
冯东一直守着他爹的遗愿,一定要等到付了五百两订金的姑娘才能离开,人活一世不能不讲信用,否则他到了地下也没有脸面见冯家的列祖列宗。
安西玥静静的听着,心下一片寒凉,天子脚下怎么有如此恶行,胆敢强逼强买。
“官府就没有查办。”安西琇听着也是吓得不轻。
“我们清心堂医死了人,是我们理亏,官府来查过,叫我们赔了银子,就不追究我们的责任,我们也赔了二百两给那苦主,我们以为没事了。没想到,过了一日,那朱鼎就带着那官差又来了,说我们医死人要关门,或者卖给朱鼎换了主人家就不用关门,还硬逼着我爹以一千两的价格把药堂卖给朱鼎,可我爹说,药堂已经卖给别人了,收了订金,还说别人是出的二千两,他们就说我爹借故抬高价格要抓去官府问罪,我爹气不过就撞死在了那柱子上,那官差见又发生了命案,吓得跑了,可怜我爹没两日就死了,我们也找不着朱鼎。”
“这么说来药堂医死人前那朱鼎就来要买你们的药堂,你们没卖才发生了命案。”安西玥分析着,感觉这里面满满的阴谋诡计。
冯东连连点头:“朱鼎早几日前就来找我爹谈过的,后来我怎么想都觉得凭我爹的医术应该不致于医死人,这里定是那朱鼎在做鬼,可是他衙门有人,咱们平头老百姓斗不过他,我也只等那交了定金的姑娘来收了铺子就准备回乡了。”
“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父亲亲笔写的收条。”安西玥复又将手中的字条递到冯东眼前。
冯东一见连连点头,这才认真的看向安西玥:“这是我父亲收那姑娘的银子时写的,不过你和那姑娘长得不一样。”
“她是我的婢女,如今她在外办差,我亲自来付冯大夫尾款,谁料会遇到这种事。”安西玥心里也闷闷的,事情已经过去几个月,要查只怕很难。
“冯家小子,你爹都死了这么久了,你想好这药堂要卖给谁了吗?这丧事也办了好几个月了,再伤心也伤心过了啊,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啊。”突然一个痞笑痞笑的声音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