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人姓朱,名翠娥。早些年马大川穷得叮当响时,全靠朱翠娥做点小买卖维持生计,马大川就是一个泼皮无赖,一夜变富的传奇事迹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变得有钱了之后,马大川却变成了晋城的大善人。捐钱捐物又挥金如土,实在很是奇葩。
以许威的野心,他不至于找那么一个蠢蛋替他洗钱。
马大川也许不是许威的人,他真正的主人或许是苍夷国,不知道通过他那里有多少金银流失到苍夷国人的手中。
南宫元熠没有想到苍夷国鼎鼎有名的嗜血冥王竟是个阴险小人,马大川或许才是他真正的保护色。
南宫元熠想清楚这些之后,决定提审马夫人。
可惜朱翠娥被带上来时,依然疯疯癫癫地做着穿金戴银的美梦,脸上涂满了胭脂水粉,头发上插满了枯树枝作金银钗环,她头上的饰品早就被抢劫光了。
南宫元熠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冷声道:“朱翠娥,我知道你没疯,本世子问你什么,你老实回答,本世子便饶你一命,送你回乡下去安享晚年。”
朱翠娥仍然在梳理着发丝,龇牙利嘴的,嘴里发出呵呵的响声。
南宫元熠又道:“十年前,马大川突然从一个泼皮无懒一夜暴富,给他第一笔钱的人是谁?当年他倒卖药材竟能卖出百金的利润,这钱来得这么容易,骗骗鬼还行。”
南宫元熠眼神变得犀利,紧紧的地盯着朱翠娥的眼睛,缓缓道:“想当年,马大川只会吃喝嫖赌,好吃懒做,你一个女人嫁给他一个无赖也是受了很多苦,日子过得不如猪禽,依然不离不弃。”
南宫元熠说到此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又语重心长地道:“本世子听说你以前是一个本份的生意人,做点小买卖也能维持生计,一家人全靠你做生意才有口饭吃,的确不容易啊。”
朱翠娥依然不为所动,定力十足,依然梳着她的头发。
程枫上前劝道:“世子,您和一个疯子说这么多不是多废唇舌吗,她已经疯了,自从马大川死后,府里的下人和姨娘们早就将马府腾空了,连着马夫人身上值钱的金银首饰都被摘走了,她若没疯,她为何不逃。”
南宫元熠抿唇浅笑,他常期混迹市井,他比泼皮更无赖,疯妇什么样,他比谁都清楚,首先看她的眼瞳便知,聚精会神的。
南宫元熠又道:“你也才三十好几吧,嫁给马大川十多年怎么没个儿子,若你们有个儿子怕是早就能参兵学武为母争光了。”南宫元熠故作不知马大川不能人道之事。
朱翠娥眼珠子转了转,眼眶里有些淡淡水雾,眼眶周围微微开始泛红,破口哭道:”俺的儿啊,儿子啊,呜呜……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