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看着瑶笙,莫名地打了一个冷颤。
虽然瑶笙对他说话时带着微笑,可那笑意看上去没有丝毫温度,让他感到莫名的恐慌。
她不过长他几岁,她不过是个瘫坐在床上废人,为何与她说话会感觉到空前绝后的压力?
但一想到就是这个废人,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定有不凡之处。
白宁得出结论,这或许就是强者该有的姿态,连气势都不同凡响。
恍惚间,白宁看见妹妹爬上了瑶笙的床,一把抱住瑶笙,像一只小猫在瑶笙的脖颈上蹭了蹭。
白语奶萌地说道:“喜欢姐姐。”
瑶笙看着眼前的小孩渐渐放下防备,她喃喃道:“有什么样因,就会有什么样的果。”
如果今天白语没有抱着她的手腕吹气;如果白语没有安慰她,她自然也不会救下白宁和白语这对兄妹,也不会知道白清雪出事的消息。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医师来为她接上断掉的手筋脚筋,到时候在想办法逃离虎之狱。
正午,正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但瑶笙的房中感受不到炎热的气息,甚至有些冷意。
白语正睡在瑶笙地旁边,床很大,躺五、六个人都很宽敞。
白宁则靠在床边睡着了,毕竟都是孩子,刚经历生死,终于寻到一个安稳地,可以好好休息一番。
就在瑶笙闭目养神之时,门,突然毫无预兆地被推开了,屋外的灯光倾泻而入。
“小姐您好,我是徐家的医师李修诚,来为您治疗。”
声音听上去像个还未成熟的少年。
瑶笙在心中默念着少年的名字——李修诚。
白宁听见动静后看向瑶笙,见瑶笙点头,他抱起还在睡觉的妹妹白语,说道:“进来吧。”
李修诚朝着白宁鞠躬,而后拿起手中的医药箱,走到瑶笙的面前。
他抬头望向瑶笙,乌灵眼眸,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闪亮、晶莹,眼下有一颗极为明显的泪痣,他的唇色如温玉,嘴角微扬。
尽管他努力看上去沉稳,大方,但他的模样看着也不过十八九岁的少年。
瑶笙渐渐担忧了起来,这般年轻的医师能帮她接上断掉的手筋脚筋吗?
“医师,如果你不能帮我接上断掉的手筋脚筋,那就无需大费周章来为我治疗了,快去请你的老师来帮我看病吧!”
这般年轻的医师不出意外都是学徒,他上面应该还有一位老师。
闻言,李修诚低低笑了两声,他抬头望向瑶笙,双眸明亮如星辰,道:
“师傅已经仙逝,但是你的伤我可以治好,如果我不能把你医好,那么世上再也找不到能医好你的医师了。”
他的神色认真,虽然他温文尔雅,但眉宇间总藏着傲气。
虽是个少年的声音,嗓音却比他这个年纪的男孩要沉稳冷静一些。
“抱歉,我刚才失礼了。”
瑶笙看着李修诚,既然他敢放出这番豪言,那么他应该懂得治疗之法,现在也只能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