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并没出声，甚至闭上了眼睛，想看看凤羿的反应。
凤羿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软榻上的姑娘。
这时候的奚夭早就换了那身衣服，只穿着款式简单的红裙，脸上的面具被君不酌揭下，她也没再带上。
一张脸没有任何瑕疵的脸显露无疑，凤羿看到那张脸的时候人都快疯了。
这几年奚夭的长相也越来越朝着前世靠去，这会区别已经不大了，甚至可以算没有。
要硬说有，那就是更精致了，可能是这一世血脉的原因。
她的五官比起前世来要立体一些，甚至棱角分明，换身衣服说是男儿也不为过。
是她，是他的兮儿。
凤羿已经冲到了奚夭面前，一双满是皱纹的小心翼翼的附上她的脸。
一双明亮的眸子睁开，盯着凤羿还有些激动的面庞，眼里毫无睡意。
凤羿见此也不意外，他的兮儿那么聪明，怎么会察觉不到。
“兮儿？”凤羿试探性的喊。
虽然他心里已经确定了这个是凤兮，但他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切。
毕竟凤兮已经离开二十三年了，当时凤玥也找到了她的尸体。
那几年里，他们所有人几乎都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是我，罗爷爷。”
奚夭的声音很轻，看着面前激动的老人，她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跟他说出当年的真相？她觉得不妥。
听到奚夭回应的凤羿这会也没有说话，两人沉默着……
最后还是奚夭先动，她从软塌上起来拉着凤羿在椅子上坐下。
都是修炼的人，身体并不会轻轻碰两下就垮了，毕竟刚才还翻窗到了她屋里来。
只是坐上椅子后，屋里又是一片寂静。
终于还是凤羿忍不住，他拉着奚夭的手语气似乎都在颤抖。
“兮儿，你这些年去哪了？还凤玥带回来的……是怎么回事？”
尸体两个字他终归说不出来。
奚夭没看凤羿，转头看向窗外，在心里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要问的。
她并不想骗面前这个从小把她宠到大的老人，虽然他只是自己在禁地偶遇的长老，待她却是如同亲生孙女一般。
但若是告诉凤羿真相，她也怕他会接受不了，仇她肯定会报，但让凤羿始终也是凤家人。
让他看着凤家的两个小辈反目成仇，他虽然不会说她什么，但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而且肯定也会心疼她，这并不是奚夭想看到的。
幼时她的亲爷爷去世，她彻底只剩下凤玥一个亲人，可那个时候她肯定不可能去找妹妹。
突然想到了凤羿，于是就去了禁地，那时她还是叫的凤羿凤羿爷爷。
当时小小的她哭成了泪人去找他，这个老人想尽办法逗了她半天才换的她的笑容。
“罗爷爷”这个称呼也是那时候出现的，明明只是一句玩笑，她却叫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