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捧起明晃晃的酒杯，啜饮了一口。
顾天纵凝视着她脸上的那抹笑意，分明是丑到爆的妆容，却无法完全掩盖掉她的光芒。
“所以你才喜欢去酒吧？”
握紧酒杯的手渐渐收紧，指节僵硬冰冷。
“咳咳咳……”
沈皎嘴里还没来得及吞咽下去的酒，从喉间呛了出来。热辣辣的酒味从喉咙蔓延着燃烧开来，一些烧进了胃里，一些烧着她的舌头。
因为这一咳，手里的那杯酒晃洒了一大半，那些冰冰凉凉的液体洒得她的腿上，狼狈地到处流淌。
酒吧？
这么快就进入主题了是么？
“不是因为喜欢！”
沈皎将手里握得很勉强的酒杯往茶几上一搁，浑身都不舒服的她“霍”地跳起身来。
“我那次去是有原因的，难道于管家没有跟你说吗？”
那个于管家果然是靠不住，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替她解释一下。沈皎恨恨地一跺脚，声音不自觉地尖利起来，响彻房间。
“是苏梓航拿走了我的手链，要我去见他，我去也只是想问他要回手链而已，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很聒噪。”
顾天纵手指按在太阳穴上，微眯的视线却落在她的那双腿上。
她的腿洁白欣长，如白色的陶瓷一般，此刻洒满了酒水，莹亮的液体从短裙下覆盖的腿部缓缓滑下，一直滑到她的脚踝，湿淋淋的肌肤带着异样的光泽。
顾天纵顿觉喉咙有些干燥，威士忌浓烈的味道在他的舌尖蔓延，有什么正在鼓噪着他的心。
沈皎被这话一堵，再看他微皱的眉头，只得压下那一股没有道理的怒火。
“我知道你觉得我给你丢人了……”沈皎小嘴一扁，顿时做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来。
“你知道？”顾天纵迫使视线转开，心头没有由来的烦躁，怒气纠缠在他深黑的眸底。
“知道你刚才还那么矬？你是多想被人送上网？”
“那还不都是因为你？”
沈皎气结，白眼翻上天花板后，险些翻不回来。
“是你不理我，我才会追过来，是你不让我进来，我才会在楼下唱歌吸引你。我傻我矬我把脸都丢尽了，还不都是因为你？”
算来算去，她所有费尽的心机可都是为了他，他凭什么这样打击她？还好她的小心脏够坚强！
不过还是有种被针刺到的痛感，让她的语气从内心就无法平静。
都是因为他？顾天纵微怔，在她振振有词的激烈情绪里，慢慢地掀起了眉头，注视向她。
她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情绪中调整过来，还在皱着鼻子，咬着嘴唇，睫毛一颤一颤，眸里竟含着一些些泪花。
她那张浓墨重彩的脸是真的丑，但隐藏在妆容底下的情绪却很深很深，竟让他有些挪不开眼。
她脸上的情绪在他的眼前渐渐清晰，渐渐放大，忽然，她的脸凑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