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吃不下去了,嚼了一半的鸡爪被扔进垃圾桶。
碗碗:“……你不爱我了,这是奴家起大早,忙前忙后给您做的午点。”没功劳也有苦劳,这也太不给面子。
郭颖把一次性手套摘下,“你命里是资本家的女人,十指不适合沾阳春水。”
碗碗:……这茬究竟谁搞出来的,况且她还没答应的好不好!什么资本家的女人,她还是单身!
“你行你上呀~”碗碗笑眯眯的神色,被郭颖一眼瞪了过去,“敢情我评价冰箱,还得先学会制冷。”
碗碗也啃了一只鸡爪,唔,顶多味道有点怪,算不上难吃。
“果然女人的嘴,骗人的鬼。”碗碗假惺惺怒斥,全然忘了自己也是女人。
“还行。”裴承喻慢慢吐出一根鸡爪骨头。
这种食物最是考验吃相,一个不留神会拉低逼格,显得粗鄙,当然,此规则不适用裴承喻。
他吃得很慢,很绅士,先是慢条斯理的一节节的咬开关节,再沿着筋膜,一路咬下,咬合幅度小,吃完了嘴上半滴油不沾。
扑通扑通,扑通。
心里狂烈的跳动被压制,碗碗嘴上挂着笑,心里却刮起狂风骤雨——
要答应吗?Boss大人逼问要怎么回答?无数疑问梗在喉咙,碗碗紧张得连喝好多杯水,跟着上了好多次厕所。
多年来的风雨飘摇,世故冷暖什么没见过,该看淡的早就看淡。感情随缘,爱从心求,于是,变得没心没肺,对谁都热情无匹,谁都走心。
唯一心里有块区域,始终空白,那就是对感情的渴望。
谁都可以做她的朋友,男朋友却不行,不是门槛高,她只是不想忍受第二次彻骨之痛。身与心的交付,如果是郎情妾意,那便是皆大欢喜;相反,若只是一厢情愿,下场便是一场空欢喜。
平生最怕爱别离,反映到日常上,小说只看HE。生活那么难,就不要再撒盐了。反正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一个人,一个人长大,一个人熬夜拼下高考,申请助学贷款,工作之后还贷。
一直,都是一个人。
所以,她更喜欢看甜文,特别那种如夏日桃子味汽水甜得发腻的宠文,碗碗百看不腻。
……
本来今天打算不来的了,理由都编好了,就是写论文。
谁知消息刚发出去,那边也很快来消息。
亲亲哈尼:论文过来写,电脑多得是。
亲亲哈尼:法律人基本素养,说话要算话。
亲亲哈尼:车债肉偿,谁说的?
如果仅是前面两个理由,碗碗还能想到应对措施,独独最后那条——
车债肉偿。
大爷的车债肉偿。
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她懊恼的咬唇,并且尽量不让自己心思太杂,免得心跳过快,呼吸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