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喻放下瓷杯，“发表了吗？”
“没有。”
“恐怕不行。”
“那，”贝依然略略思索，“有没有办法让他走投无路？比如失业。”
言语间的情绪波动，丝毫不影响表情。贝依然是表情管理的杰出代表，进门伊始到现在，表情都是寡淡的无味。
如果不是说话时的高低起伏，泄露了情绪，裴承喻会以为自己在和机器人讲话。
裴承喻抿了抿唇，这两人。
“现在是法治社会了，贝总。”
脑回路一个比一个清奇。
先不讨论谢家本家在东市影响力，单凭谢英俊熠熠生辉的学历，清北大学传媒专业，烫了金的专业，怎么可能找不到工作。
碗碗端着茶盘安静站在裴承喻身后，桌上照片，那张熟悉的脸，妈耶，那不是那天找boss大人的美女吗？
她回头看了看裴承喻，见他神色如常，没有挑明的意思，也学着闭嘴。
来龙去脉她并不清楚，也不好随意开口。
“总不能眼看着公司被人诋毁，我还什么都不做？”贝依然的脸逐渐端不住，眸色一沉，表情一度崩坏，“要不是今天赶巧我跟英皇总编吃饭，这稿子肯定见光了！我还不能要求索赔？”
“这么解释，”裴承喻看着对方的眼睛，语气淡然，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很好，“写日记不违法吧，你这传播范围达不到量级，理论上不能够索赔。”
“我花钱咨询不是为了听这些！我要建议，实质性的建议。”连语气也局促起来。
碗碗为她捏了把汗。不得不说，依然姐手段是高，把问题抽丝剥茧，回归重点，她很佩服。
回头看看自家boss，宠辱不惊的神色，一举一动散发着哄蒙拐骗的气息……怎么说，就是大灰狼遇见喜羊羊的感觉，喜羊羊再聪明，也掉灰太狼坑里好几次。
果然。
“办法不是没有，”裴承喻不急不缓与她对视，“私了。”
贝依然蹙眉沉思，显然不太赞成。
“不赞成也没关系，你们继续斗下去，拼个你死我活。”裴承喻去冰箱拿了瓶水递去，贝依然接过，小抿了一口。
面前的咖啡一口都没动，也不知道是味道不合适，还是贝依然没有心情喝。
Boss大人倒是一声不响的喝完了，“发生这种事，一般人做法是不了了之，然而对方却不，写了篇报道绝非善茬。”
（⊙o⊙）……绝了，boss大人好会装。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两人认识，打死碗碗都不信的。这表情，啧啧啧，跟真的一样。好像跟依然姐同仇敌忾似的。
“那，”贝依然很快下定决心，“我找他们总编要下联系方式。”
“不用，我有他联系方式。”裴承喻边走出办公室，边拨号码。
贝依然朝碗碗使眼色，“我怎么有种误入狼群的感觉。”
碗碗呵呵呵，呵呵呵，事到如今她还能说什么，你就是入了，依然姐！
两分钟后，裴承喻握着手机回到办公室，“约了下午五点半。”
“那我下午再来。”贝依然提起豹纹皮包就走，向碗碗抛去一个飞吻。
碗碗隔空做比心的手势。
“认识？”裴承喻狐疑回头。
碗碗真想撬开boss脑袋看看构造，行走的雷达吗，全程无一句话交流，比心与飞吻都是背对他做的，这都可以发现……
“嗯。网上认识的，今天第一次见。”
“她也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