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反应出人意料的平静，倒教秦欣然看不懂了，愣了下没说话，谢绍宫却是眉头一紧，冷声道：“饭还没吃，你什么意思？”
问她什么意思？
秦凝看着他，冷笑着反问：“你觉得我还吃的下吗？”
“你——”
“趁着鱼羹还热着，我先给之夏带回去，多谢谢总……和秦小姐的款待了。”目光转向秦欣然，淡淡一笑。
“姐姐……”
秦欣然暗暗咬了下牙，将姿态放的极低。
没再多说，秦凝往大门走去。
谢绍宫身子刚刚一动，秦欣然眼睛一闪，先他一步冲秦凝追去，“姐姐，要怪就怪我，你别和绍宫哥哥置气，他一直念着你，想着你……”
不知是她的话太好笑，还是她演技太粗糙，秦凝竟然“噗嗤”笑出了声。
念着她，想着她，然后和自己妹妹同居一处？
夜深，果然如天气预报报道的，外面飘起了雪花。
从充满暖气的屋子里走出来，秦凝冻的一哆嗦，她把外套穿上，围巾结结实实地围了一圈，怕鱼羹会冷，想了想，把鱼羹塞到羽绒外套里面。
只穿了一件家居服的秦欣然冻的小脸惨白，话没说完，就打了一个喷嚏。
把她拉到房间，谢绍宫沉着一张脸，冷声道：“待在这。”
“可是……”
“嘭”地一声，门在眼前关上。
唇角紧抿，秦欣然没来由地觉得心慌，谢绍宫对她的感情越来越淡，让她有种抓不住的感觉，以前死心塌地地对她好，承诺照顾她一辈子的男人不见了。
“秦凝。”
没回头，秦凝挣开他的手，垂眸道：“谢总还有事？”
“你又闹什么？”
他是真的不明白，秦欣然和秦凝怎么说都是血浓于水的姐妹，即便因为上一辈的感情而生出龃龉，但那都是上一辈的事情了。
秦凝的话的确有些过分，“你不知道，欣然她生下来就有心疾，在疗养院住了很长时间，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话对她的伤害有多大……”
原来追出来是为了指责她么，秦凝苦笑了下，看着自己脚尖，淡淡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你……”
没想到她回答的如此果决。
“我只知道，我有个不靠谱的母亲。”
忽地笑起来，秦凝自顾自地道：“小时候我没有父亲的记忆，跟着母亲在老家，她时常不着家，我每天吃什么，穿什么都要靠自己……我学着烧火，煮饭，洗衣服，那时候我才八岁。”
他从不知道她小时候过着这样的生活。
“我连自己都顾不过来，为什么要顾及别人？”
秦凝抬起头，平静地反问。
“我没这个意思。”
在她的目光下，谢绍宫眉心微皱，他没想责怪她，只是……
“既如此，我该走了。”
秦凝道。
一种无力感从心底蔓延上来，谢绍宫叫住她，“我送你。”
“不用。”
“我说了我送你！”
这附近不好打车，还下着雪，他怎么可能放心让她一个人走。
寒风裹挟着雪粒吹来，秦凝呼出一口白气，拉了下围巾，“我可不敢劳烦谢总，要是期间她出了点什么事，我可担不起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