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打在他半蹲着的身子上,脸背对着月光,有些昏暗。
但是如果仔细看过去,还会发现贺煙脸上些许不自然的红润,好像连耳根也一并红了起来。
贺煙仿佛做贼心虚一样,快速地站了起身,走进了洗漱间。
洗漱间的流水声“哗啦——哗啦——”地响了起来。
……
贺煙再次醒过来时,天都大亮了。
窗帘拉开了。
外面的强烈的阳光照了进来,搞得贺煙烦躁极了。
谁给他拉开窗帘了?
这么大的太阳,感觉是有人想让他死掉!
他翻了个身,蒙着被子打算继续睡。
就闻到一股清香的味道不知道从哪里传了过来。
“咕噜——咕噜——”
该死的!
连他的破肚子也不怎么争气。
贺煙猛的掀开了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神还有些朦胧,并没有完全睁开。
头发都有些爆炸了。
“醒了吗?”
白嘉禾跟之前一样,今天也起的很早。
怕吵醒贺煙,在医院里转悠了好几圈,也没有人拦着他,反正他这样,跟个病人也没什么差别。
转了几圈,又给自己做了好几遍腿部按摩,脸上都快冒汗了这才停了下来。
看了眼时间,估摸着贺煙差不多该醒了,买了些早饭就回来了。
“饿了吗?洗刷下先吃点饭。”
“……”
贺煙刚要拒绝,但是他这个破肚子实在是十分地不争气,又开始“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嗯。”
“还疼吗?能起来吗?”白嘉禾关切道。
“……没事了。”
贺煙快速的起身,离开了这个尴尬的地方,跑进了洗漱间。
然后盯着镜子里蓬头垢面的自己。
“……”
所以,现在是彻底不给他留面子了吗?
他有这么邋遢吗?!
……
贺煙洗漱完了,磨磨唧唧的洗了个澡洗了个头,将头发吹干了才出来的。
“快吃吧。”
“吃完了你收拾着,我一会儿去退房交住院费。”
贺煙没有坐在病床上,而是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打开了粥缓缓地喝了起来,慢条斯理地。
“不用,我去交住院费就好了。”
他本来就不需要交什么住院费。
“你有钱吗?”
“有的话你怎么不吃饭啊。”
“……”
他不吃饭也不是因为他没钱啊。
“不用担心,我还是有钱的。”
“昨天那个我给他转过去了,交了一千,今天应该没有这么多了。”白嘉禾安慰他。
“……一千?”
李秘书说的?李秘书是疯了吗?
“嗯,所以以后要按时吃饭了,要不然不仅身体要疼这么一次,而且还要花不少钱的。”
白嘉禾看了眼自己的小金库,觉得以后花钱要更注意一些了。
“……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贺煙将粥放在了一旁,看着白嘉禾。
“好吗?”白嘉禾笑了笑,垂下了眸子,“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朋友不就应该互相对待彼此好一点吗?要不然当朋友干什么呢?当陌生人就好了。
“……朋友吗?”
他什么说过跟他是朋友了吗?
朋友这两个字他听着跟不太舒服。
仅仅是朋友了吗?
突然,此刻,一束光线照了进来,贺煙皱着眉遮住了自己额头突然照过来的光线。
真刺眼极了。
白嘉禾也感受到了,转着自己扭了过去,看见了这一束恰到好处的光束,露出了个惊讶的表情,随即笑颜如花。
“是彩虹。”
“贺煙你快看快看,是彩虹。”
“……”
贺煙这才拿开了遮着自己的手,看了过去。
就见,外面不远处的草地上,被喷水整理院子的大叔,用水冲着,阳光照着,冲出了一道特别特别小特别特别细的七彩彩虹。
彩虹吗?
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啊。
换在平时的他,根本不会关注到,他只会讨厌这可恶的光线,晃眼极了。
“好看吗?”白嘉禾问道。
贺煙看着白嘉禾的侧脸,眉眼带着笑,小小的酒窝一笑就陷了进去,治愈极了。
连带着他的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白嘉禾整个人被圈在小小的彩虹圈子里,贺煙眯着眼睛,仿佛要将这一刻给定格住。
“……好看。”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
是你好看。
“我也觉得好看,我好久没见到彩虹了呢,胡市下雨得次数我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这也太神奇了些。”
“……嗯。”
真的很神奇。
遇见你也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