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帮助她们,甚至没人知道她们。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人的生命消散,直至最后一秒,老人怀里还紧紧抱着那个木盒子钱罐。
说:“这是给我们阿鸢的钱,阿鸢还要上学.还要穿小裙子”
然而后来的很多年,孟鸢从不去社会上的那些学校,也从不喜欢穿裙装
她如老人希望的那般,上了全国甚至全世界最好的学校。
然后,抱着那个木盒子离开了那个世界。
眼下,孟父的身影与那个老人重叠。
孟鸢早已泪眼朦胧,却是什么都说不出。
直到孟父将钱罐塞到她手里,一见她双眼通红,吓得手脚无措。
“阿鸢,你、你哭什么呀?”
孟鸢方才回过神来。
眼前的男人不是当初的老人,却做了和那老人一样的事。
而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以为自己是他的孩子。
但只有孟鸢知道,原身早就死了。
她不过是个“偷”了别人身体的贼。
如何再“偷”走属于原身的钱罐?
恰在此时,外出的孟刘氏突然带着儿子孟添回来。
看见孟父手里拿着一个似曾相识的陶瓷罐,孟刘氏怒从中来。
“好你个孟守忠,你还留着这个陶瓷罐存私房钱么!”
孟刘氏一把甩开孟添,三步并作两步、气势汹汹地走上前来。
孟父看见她便心知不好,二话不说将陶瓷罐往孟鸢怀里塞。
“阿鸢快拿着回去,莫要管阿爹!”
孟鸢尚未回神,手上便被一个锐利的东西狠狠一抓。
那是孟刘氏的指甲。
孟刘氏毫不犹豫地从她手里抢走了陶瓷罐。
孟父想去抢,结果孟刘氏又将罐子丢给了孟添。
孟添像是没看见眼前的纷乱,面露贪婪地将罐子打开。
“阿娘!这里面好多钱啊,够儿子买个小妾的了!”
孟父闻言,懦弱了半辈子的男人第一次声音大了些。
“添儿,那是你阿姊的钱!”
话音刚落,一个巴掌也随之重重击在了孟父的后脑勺。
孟刘氏丝毫不掩自己的泼辣强势:“孟守忠,你敢胳膊肘往外拐?”
“你孟家所有的钱都是老娘的,老娘就是丢了,也不给那贱丫头!”
孟刘氏一掌接一掌地朝孟父身上招呼。
孟鸢看着满脸涨红、狼狈不已的孟父,宛如看见了曾经被幼儿园保安赶出去的老人。
可笑她当年无法保护老人,等她能保护的时候,老人已经消逝。
眼下,孟鸢被隐藏了许久的郁气陡然暴增,带着当年的绝望、无助,还有怨恨。
她忽然拦截住孟刘氏即将落在孟父身上的手腕。
孟刘氏骂:“贱丫头,凭你也配管我?”
孟鸢缓缓侧头,猩红的双眼满是冰寒。
孟刘氏吓得一惊。
却听孟鸢的声音如地狱鬼魅般森凉,道:“究竟是谁不配.”
“试试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