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暖这才意识到是在叫她,她抹了抹脸上的泪,偏头去看。
天色黑了,只有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朝暖一开始没看清对方,直到人家又走近了几步,她才认出是她请的照看母亲的医护。
“朝小姐,你在这儿啊,我找你好久了。”医护笑了笑,试探着说:“那个,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难过,但是我手头有些紧,剩下的钱什么时候能结啊?”
以前都是按季给的,朝暖给的薪水不低,医护知道她是大明星不缺钱,也不怕,但现在病人不在了,朝暖又闹出那么大事,医护打不通电话,生怕这段时间的工作都打水漂了。
朝暖声音沙哑地说:“还剩多少,我现在转给你。”
医护想了想报了个数,朝暖没有多问,直接打开手机给她转过去。
医护见她这么利索,一时有些心虚,她其实报的虚高了些,没想到人家给得这么利索。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两下,她听到朝暖说:“转过去了,你看一下,这段时间辛苦了。”
医护看着她憔悴的面容,一时间良心泛起,心里有几分难受,只好说:“你节哀啊,你妈妈她肯定不想看到你这么难过的。”
朝暖没说话。
明知道她难过,为什么还要做这种傻事呢?
医护见她没心情说话,默默地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朝暖听到脚步声,再次听到医护的声音。
“朝小姐,有个事,我不知道该不该给你说。”
朝暖看过去,疑惑地看着她。
医护回想起那天晚上的那一幕,心里横下心地说:“你妈妈自杀的前天晚上,她病房门口闪了个人影,像是从里面出来的。”
朝暖唰的站起来,“谁?”
医护摇摇头,“没看清,当时我在走廊的另一头,我视力又不好,对方走得很快,我一开始没多想,还以为是护士。我进病房的时候还问你妈妈来着,是不是护士来查房了,她嗯了一声,我就没再当回事。”
后来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看的不真切,但隐约注意到对方头顶上戴着个有帽檐的帽子。
哪有护士戴鸭舌帽的?
这事医护本不想说的,人都没了,她不想给自己找事,但心里像是有个疙瘩,刚刚看朝暖那么可怜,不说心里实在不舒服。
“别的我就不知道了。”医护说完就匆匆走了。
翌日。
沐倾颜到了公司后就开始让人着手去查是谁把朝暖母亲的死发到网上的。
查到最后,是一个新闻社的狗仔。
沐倾颜跟对方约了见面时间。
晚上七点,咖啡厅内。
对方来得很及时,听了沐倾颜的询问后解释说他跟了朝暖好一段时间,发现她总去医院,便顺藤摸瓜知道她母亲的事,出事那天,他从医院打听到她母亲死了,又看当时网上都在议论朝暖,便爆了出去,想给新闻社搏热度。
沐倾颜听着他的解释,不动声色地喝着咖啡。
狗仔一口气将杯子里的水喝完,笑着说:“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接下来还有事,沐经纪我先走了。”
沐倾颜将一张银行流水单扔到桌上,意味深长地出声:“我查出你前天到账了五十万,这钱怎么回事?”
对方一愣,随即讪讪笑了下:“这是我前段时间挖的一条消息,对方不想让我爆给的封口费,你知道的,我们这行经常有这种事发生,华晨也没少给我们新闻社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