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梦怕她吃亏,又不想给她添乱,只能暂时离开。
秦翰墨远远的站着没动,却派了人过来请她,她犹豫一下,跟着那人进了楼上的包间。
门阖上,包间里的空气瞬间降下来,她搓了搓手臂看向角落里的男人,妩媚一笑,“秦先生该不会爱上我了吧?才刚分开半天就迫不及待的过来见我?”
秦翰墨懒散的靠在沙发上看她,散发着冷意的黑瞳穿过缭绕的烟雾落在她脸上,带着鄙夷和不屑。
“你知道我来的目的。”他吐了口烟圈道。
楚偲偲不想被他觉出她在紧张,顺势在沙发上坐下,“我不太明白秦先生的意思,昨天晚上我们不是两情相悦么?秦先生该不会提起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了吧?”
“两情相悦?你配么?”
楚偲偲脸色一白,他将交叠着的腿舒展开来,更加肆无忌惮的睨着她。
包间的门被推开,两名保镖模样的男人架着王梦走进来,随手将人丢在沙发上。
王梦的身体软绵绵的顺着沙发滑到地板上,楚偲偲冲过去要扶她却被保镖拦住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怒火直冲脑门,王梦现在的状态太不对劲!
看着她急红眼的模样,秦翰墨竟觉的痛快,“一百万,货讫两清,否则……让你姐妹也‘享受’一下我昨天的待遇!”
“你混蛋!”楚偲偲气的恨不能杀了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名保镖去撕扯王梦的衣服……
“砰”的一声,破碎的玻璃和酒精溅落在茶几上,楚偲偲手里握着半个瓶子,将那尖锐的玻璃碴子对准自己的脖颈,“别碰她!想报复冲我来!秦先生自己趁着酒意毁了我的清白不说,现在还要唆使手下欺负女人?”
两名保镖被吓住了,缩了手站到一边,带着询问看向自家主子。
秦翰墨微眯了双眼看着她,玻璃碴已经刺进了她雪白的颈间,一抹殷红顺着锁骨蜿蜒而下,红白相衬,越发触目惊心。
他没想到,这女人竟如此决绝。
指尖的烟蒂忽地烫了手,他面无表情的将烟蒂按在茶几上碾灭,看向她的目光里多了份愤怒,到底是谁毁了谁清白?
楚偲偲泪光盈动,笑容凄凉而妩媚,“秦先生何必为我这条贱命赔上大好前途?”
他碳黑的眸子阴冷骇人,“既然知道自己命贱,就别贪慕不属于你的东西!三天内把视频交出来,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包括那些帮过你的‘同伙’!”
他愤怒的摔门离去,桌子上的酒杯被震的摔在地板上,碎了满地的渣。
包间里重新陷入死寂,只能听到王梦的抽噎,“偲偲,你怎么这么傻?痛不痛?”
楚偲偲摇摇头,扶着她坐起来,“你没事就好,是我又连累你了。”
“我知道现在劝你放弃你也不会听,可秦翰墨不是什么善人,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偲偲,我们再另作打算好不好?仇要报,可也要保护好自己……”
楚偲偲鼻子发酸,“我的心早在三年前就死了,再伤还能伤到哪呢?”
王梦无力的靠在她肩头流眼泪,她知道偲偲这三年有多痛苦难熬,可找上秦翰墨真的是一步险棋啊……
“那以后……怎么办?你真的拍到视频了?”
楚偲偲垂眸不再言语,哪里有什么视频,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既然秦翰墨误会了她的意图,以为她是想用身子威胁于他,那她不如顺杆子往上爬,若这破败的身子能帮她达成所愿也好……
……
楚偲偲向来对医院无感,甚至厌恶。
或许对别人来说,这里是起死回生的圣地,可是于她而言,这里只有生死别离和无尽的痛苦。
“楚偲偲!楚偲偲在不在?”护士的声音将她从过往的悲恸中拉回。
楚偲偲应了一声,推开诊室的门走了进去,看到坐在里面的女医生,暗自松了口气。
“哪里不舒服?”女医生头也没抬的问了一句。
楚偲偲一咬牙,“下面……可能撕裂了。”
“……”女医生蓦地抬起头来,那目光让楚偲偲有些羞愧,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可为什么有种被人唾弃指责的心慌?
幸好女医生没有多问,带着她进了后面的检查室,“别害怕,这里很安全。”
楚偲偲没吭声,按照女医生的指示躺了下去,简单的动作,却疼的出了一身冷汗。
“需要缝两针,我再开点药,回去以后按时涂抹,下周来复查。”
“好。”楚偲偲紧咬着牙关,单薄的身子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
从诊室出来的时候,楚偲偲耳边还回响着女医生的话,“遇到这种事不是你的错,该被惩罚的是那个恶人!勇敢一点……”
她心头涌上一丝暖意,转而又泛起苦涩,虽说她是受害者没错,可这结果是她自己“作”出来的,怨不得别人。
正要下楼拿药,转弯时却觉眼前闪过一道黑影,手臂处传来剧烈的痛感。
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当看清楚站在眼前的男人时,心里咯噔一下,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