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职场最重年龄尊卑,一个本该属于他的晋升机会,被一个比他年长比他家世好,但能力却比他差的多的[前辈]抢走了。那位[前辈]还给他穿小鞋,明明飞行时速已经足够晋升到下一阶段,却压着他的履历不让他申请,说是名额已经满了,让他等下一轮。下一轮下一轮,下一轮何其多,怕是对方就想压着他让他这辈子都出不了头。
“哇——”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黄濑凉太抱着抱枕,盘腿窝在沙发上哭得眼泪直掉,“差一点,还差一点我就能开飞机了。”
“还远着呢,你现在不都还只是坐在副驾驶座上吗?”樱庭绘里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端了一杯热水给他,“所以呢?特地跑到我面前哭,是想让我帮你把位置抢回来?”
她倒是不介意,反正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但是这只小金毛估计也不是抱着这样的目的来找她的,或者说他本就不是会被这种事情所打败的人。
不过说起来,她翘着二郎腿,偏头看向这只可怜兮兮的金毛犬,黄濑凉太高中毕业以后就不再兼职模特,不混娱乐圈反而跑去开飞机了,现在的人都不知道他过去被自己砸钱捧过的事情了吗?若是知道,哪里来的[前辈]敢压自己的人一头。
“不是,”他吸了吸鼻子,“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在飞机上遇到了一起凶杀案,一位客人突然就吐血倒在了过道上,超级恐怖的。眼睛鼻子和耳孔里都在流血,我跑出去查看的时候就看到他掐着脖子瞪圆了眼睛看着我。”
“胆子这么小。”她好笑地揉了揉这只小金毛的脑袋,“怎么?来我这就不害怕了?”
“我连续做了好几天的噩梦,每晚都梦见他那双布满血丝、几乎要瞪出来的眼睛一直在看着我。”见到梦境里的内容,黄濑凉太又打了个寒颤。他捧着热水,看着周围熟悉的装饰,看着身边揉着他脑袋的女人,觉得这几日里一直被一根细线吊起来的心脏总算是落回了原处。
“最重要的是,”他认认真真地控诉,“我去找小黑子,小黑子不仅不安慰我,还让我不要去打扰他。”
樱庭绘里懂了,最后一条才是他真真正正感到委屈的原因。
“他无视你,你就来找我?”她斜眼睨他,话语间听不出情绪,“我还是备胎不成?”
黄濑凉太自然知道她没有生气,笑嘻嘻地蹭过去,撒娇道:“没有呀,我只是过来问你,年底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去滑雪吧。”
“现在才入秋,这么快就想年底的事情了,找借口也不找得好一点。”她笑着拧住了他的耳朵,“凉太,你现在连敷衍都懒得敷衍我了。”
“因为你是个大忙人,要约你都要提前大半年确定你的行程。”他一本正经地说道,“那就说好了,今年年底被我预定了,你可不能放我鸽子。”
她觉得更好笑了,拧着对方耳朵的手更用力一些,引得对方嗷嗷喊疼。“你什么时候约我还需要提前大半年了,哪次我没答应你陪你去喝酒逛街。”她轻声哼道,“也就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是是是,”他也不恼,挽着她的手臂笑道,“谁叫我们是好朋友呢,我们可是认识了很多年的亲友诶,别人哪里能和我比。”
“所以这位亲友,”她轻点他的额头,“去给我倒一杯水。”
“遵命。”他调皮地眨巴眨巴眼睛。
她家的大平层房间充足得很,黄濑凉太又是在这里常住过的人,自动自觉就占据了卧房,扒着门对她又甜又腻地说了句晚安。
“对了,”踩着软糯的室内鞋,樱庭绘里临回房间时想起了什么,端着马克杯转头问他,“你要是想开飞机,我有一架私人飞机停在了羽田机场,你什么时间有空,让人带你去。”
“真的吗?”他眼睛一亮,但很快就摇头拒绝了,“不用啦,我知道自己还没有到达开飞机的水平,等我当上机长再说吧。”
“就当做去散心,你不是一直都想开飞机吗?”她笑,“反正有我在,总归不会出事的。”
并不是开车出门,什么都不用准备,戴上钥匙坐上车就好。开飞机需要提前申请航线等一系列事项,但这些本就不是她该操心的事情,她只要提一句,下属自然会安排得妥妥当当。
她最近并不忙,或者说坐到她这个位置,需要亲自处理的事情都是最紧急且重要的。抽出时间来陪黄濑凉太玩玩倒也无不可,她跟在一脸兴奋的金毛青年后面,悠悠踏上了她的私人飞机。
“樱庭小姐,黄濑先生,在下是本次航空的负责人中村空,非常高兴能够为您服务。”从业超过四十年的航空机长中村空恭敬且从容地迎着他们走进机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