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九天听到她平静的话语，眉头骤然拧紧。
此刻，她的语气一点儿也不激动，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都要认真。
他没有再像方才那样一次又一次地强吻她，而是喘着气，定定地盯着她，慢慢地松开她。
温暖终于重获自由，本该高兴，可她却觉得自己好像在那一瞬间失去了所有一样。
有时候，安慰自己的话谁都会说，可真的到了那一刻，却是需要极大的勇气和精神力去支撑。
此刻，她就需在这股莫大的勇气和强烈的精神力。
不然，她肯定会垮掉。
战九天站在她面前，低头静静地看着她，眼中闪过千万般情绪，却久久地没有开口说话。
温暖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她怕自己会心软，会放任自己任性，会因此让自己做出错误的选择。
她永远永远都不要做第三者，永远！
从小生活在那样一个家庭里，等她失去一世的时候，才知道小三有多么可恶，她恨透了柳茹，恨透世间一切小三。
她自己断然不会让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战九天并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调整好呼吸，哑声开口说道：“温暖，你对我一点儿信任都没有吗？”
温暖一怔，蓦地抬头看向他。
不等她开口说话，他便又说道：“你对我们之间的感情，一点儿也不重视。”
他的语气很沉稳，不是责怪，也不是质问，而是隐隐带着一丝失望。
可恰是这丝失望，戳中了温暖的心，令她忍不住抽痛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气，涨红了眼睛，抬头看着他，激动地说：“你让我怎么信任你？你让我怎么坚定地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当你挽着初恋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他什么都不知道，根本没想过自己的感受，却一开口就觉得是自己的不对。
凭什么？
战九天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开口打断的意思，似想等她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温暖吸了一口气，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好像发不出来，可她还是努力地调整好自己，让自己正常地发出声音。
“战九天，当你当众宣布订婚的时候，将我置于何地？你既然已经有了未婚妻，怎么能还要让我做你的女朋友？难道你想让我做你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吗？
战九天，你怎么能这么过分？”
“暖暖。”战九天突然开口唤她，嗓音温柔得像是要溺出水来一样，他看着她时的眼神也一样那么温柔。
他动了动唇，轻轻地说：“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是你啊。”
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是你啊。
温暖脑子里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大脑好像陡然当机了似的，什么别的东西也不能思考了。
他说，他想要的从来都只是自己。
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那他为什么还要跟别的女人订婚？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温暖抑制住心里的悸动，抿唇想了想，朝他问道：“你失踪这么久是不是一直跟云小姐在一起？你们真的是青梅竹马指腹为婚的恋人吗？你、为什么要跟她订婚？”
她终于问出来了。
战九天崩得紧紧地脸，稍稍松缓开来，嘴角微微翘起一丝弧度：“女朋友，你终于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