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只开了一半,透过这道缝隙,赵兰娥看清了伫立在外面的身影。
此刻她满脸都是震惊,微张着嘴巴,眼中翻腾这难以置信的惊慌。
“亮,亮……”看到儿子出现在家门口,赵兰娥激动坏了。
她本想呼唤出赵亮的名字,可考虑到当前情况特殊,赶紧对儿子挤眉弄眼,“进来!你快点进来,记得把门关好了!”
赵兰娥把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左邻右舍听到动静。
“砰!”
赵亮不声不响地进门,看到母亲坐在轮椅上,脸上还挂着没有消退的淤青,眼里闪过一抹心痛。
“妈,是我让你受罪了……”他狠狠咬着嘴唇,声音透着复杂的恨意。
或许连赵亮自己都说不清,他究竟是痛恨自己,还是痛恨背信弃义的叶祖儿。
赵兰娥却是喜极而泣,眼下她不管儿子做过什么,能再看到他就足以让人欣慰。
可高兴归高兴,一想到照亮现在是通缉犯,她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这舒适的进口轮椅上如坐针毡。
“亮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你回家的时候有没有熟人看到你?还有这些天你都躲在什么地方?”
赵兰娥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她看到儿子靠近自己,一把抓住他的手紧紧握住。
然而赵亮表现得很平静,脸上也几乎寻不见情绪浮动。
“妈,我没事。”赵亮简短答复,所有让母亲焦头烂额的问题,都被他用几个字轻描淡写地敷衍过去。
“没事?你看你自己像没事吗?”赵兰娥又不傻,她也知道赵亮没说实话。
相比过去,现在的赵亮又黑又瘦,不但衣服脏兮兮的,脸色也是憔悴无神。
作为母亲,赵兰娥做不到视而不见,心疼地唠叨起来:,亮子,你先去换衣服,妈给你煮碗面条。”
“不用了,我不饿。”赵亮想也没想便拒绝母亲的关怀。
其实他一直没有走远,因为不放心母亲,大部分时间都在附近徘徊。
只不过赵亮经常昼伏夜出,即便有民警在周围搜寻也很难抓到他。
今天下午四点多,他正在游荡恰巧撞见宋绮雯和苏子恒,亲眼看着他们从自家出来,因此才起了疑心。
出于担心母亲吃亏,赵亮脸色凝重地问:“妈,我问你件事,刚在家里是不是来人了?”
听到儿子的疑问,赵兰娥脸上多了一丝笑容。
“对啊,你不认识他们了?他们是你高中同学啊,一个姓宋一个姓苏。”说罢,赵兰娥拍拍轮椅扶手,“你看这辆轮椅,就是他们看我是送过来的。”
“你这两个同学真善良,不但帮我做家务还做饭给我吃,我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对此赵亮没吭声,也没戳穿苏子恒和宋绮雯不是他同学的真相。
反正他不能在家停留太久,如果贸然说出来,反而会引起赵兰娥的恐慌。
定了定神,赵亮委婉出声,“妈,以后有人来找我,你不要给他们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