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弃急忙起身,拿过几个抱枕放到陆国山的身后,又扶着他起来。
“苏苏,还叫我陆董吗?”陆国山坐好,双眸洞悉一切地盯着苏弃。
苏弃不自觉地低着头,咬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回复这个问题。
陆国山沉沉叹了一口气,“唉,我知道你已经恢复记忆的事情。你是因为心结没有解开,所以才不想告诉我们是吧?”
心结?
苏弃蹙了蹙眉,一时没反应过来,陆国山指的是哪个心结。
“国山!”偏偏,门外传来了宁芬的声音。
苏弃回头看时,宁芬刚好迈着步子进来,“国山,你这怎么又病到了?”
昨晚拿到鉴定结果,宁芬在医院的外面待了一晚上,今天早上刚到家,便听佣人说陆国山又病了。
她刚上来,便听见陆国山跟苏弃的谈话。
话被宁芬打断,陆国山只能先回复妻子的话,“没啥事,都是古湛在大惊小怪。”
“什么大惊小怪,你这年纪可不小了,有点小毛病什么的,可大意不得。”说到这儿,宁芬扭头看了眼苏弃,“苏苏,我刚在楼下听古湛说,水好了,他没时间拿上来,能麻烦你下去去一下吗?”
举手之劳的事情,苏弃点了点头,转身下了楼。
待门关重新上后,宁芬的视线,才从门口移了回来,落在陆国山的身上。
“国山,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苏弃是我女儿的?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如果早点知道,她……
想到昨晚的鉴定结果,想到她的暖暖还在别人手里,她心痛的,如同被人狠狠剜了一刀似的。
陆国山知道宁芬一定已经知道了真相。
左手打着点滴,就连抬手都有些费劲。可他却还是咬了咬牙,拿手轻轻宁芬的头顶上拍了拍。
“我早告诉你又能如何呢?我知道那会儿,你们的关系已经很僵了,如果你知道苏弃是你的女儿,只怕会更加伤心难过。我原本是想,看能否从中周旋一下,改善你们之间的关系。再说,我可是没想到,我还没有来得及改善你们之间的关系,你便已经知道真相。苏苏,你不会怪我吧?”
“老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多傻?这是我自己作下的孽,我应该承担。”宁芬再也忍不住地扑到了陆国山的怀里。放声大哭。
怪?
这么一个将她放在心尖尖上去宠、去爱的人,她又怎么会去怪?
另一边,苏弃下楼的时候,古湛正在厨房指挥。见到她下来,他跟那边的人交代了两句后,走了出来,“少夫人,您有事?”
苏弃说明来意,“宁董说让我下来拿水。”
“哦,少夫人稍等。”古湛重新进入厨房,一会儿他将先前陆国山房里的那个保温杯拿了过来,递给苏弃,“麻烦你了少夫人。”
“不用。”苏弃接过水杯,重新上楼。
楼上,陆国山的房门并没有关紧。透过门缝,苏弃可以看见,屋子里的宁芬趴在陆国山的怀里,正在伤心地哭泣。
甚至里面还依稀传出她低落的话语:
“这是我自己作下的孽,我应该承担……”
作孽?
苏弃蹙了蹙眉,宁芬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会说到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