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台下哄然一片。
刚刚那些家长看得有多入迷,现在就有多气愤。
“天呐,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不会唱就不会唱,为什么骗人呢?”
“就是啊,居然还假唱。亏我刚刚还听得那么入迷,我们家Lucas哥哥这么精典的作品,不是让人亵渎的。”
“这妈怎么当的?小小年纪不教好,居然让孩子作弊,长大了还得了啊!”
“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苏弃将苏暖暖紧紧搂进怀里,清丽的眉眼全是懊悔。
这一刻,她是真的后悔,不该因为自己和陆靳铮怄气,一时意气用事,害得苏暖暖也跟着承受众人的指责。
批评声一浪高过一浪。
苏暖暖委屈得眼眶发红,苏弃更是当场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连陆国山和宁芬都瞧瞧对视一眼,无比尴尬!
呃……真是太丢人了!
恰此时,一道清越的嗓音插了进来。
“其实,刚才暖暖和她妈妈的表演是暖场,更是和大家开个小玩笑。今天,真正要上台的人,是我。”
沉稳的声线,莫名安抚了所有人的心。
苏弃抬头,满腹狐疑:是他,陆靳铮?
这一刻,一切喧闹的声音在自己耳中好似都不存在,她的眼底只有那个迈着步子,越过重重阻碍走向她的男人。
在场的人全都明白了,苏弃和苏暖暖是在假唱,偏偏如此不光彩的事,从这个男人的嘴里轻描淡写地说出,就是有种难以辩驳的信服力。
彼时,陆靳铮已然上了舞台,他走到妻女身边,修长的手臂朝着她们伸去,轻易将这娘俩揽进怀里。
闻着男人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气息,苏弃觉得有些想哭。
事实上,她也真的落了泪后了悔,不为别的,让女儿陪自己背锅实属不该。
面对众人指责时,苏弃没有哭,现在,眼泪却像是开了闸门的水龙头,止都止不住。
低着的头,被人温柔滴抬了起来,男人的指腹轻轻刮过她的脸颊,将落下的泪悉数擦走,“别怕,有我在呢!”
一句话,出人意料地安心。
陆靳铮将男式外套脱下,交给苏弃,而后他又接过她身上的吉他,背在自己的身上。
苏弃见状,赶紧拉着苏暖暖站到一边,将身边的那张高脚凳让给陆靳铮。
舞台上,此刻仿佛寂静得只剩下一个男人。
陆靳铮微微低着头,利落的短发下,那张雕刻般的脸庞显得更加立体深邃。
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一串悦耳的音符从他的手下流泻出来。伴随音乐的便是那低沉如同重音炮的声音:
【别说我年少轻狂,我只是信马由缰;别说我鲜衣怒马,我只是鳞爪飞扬;人生如梦,白云苍狗;我不想做别人支配的玩偶,做自己做自己,即使撞破了南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