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苏家公寓。
将江远洋扶回家,苏弃才发现江远洋的手臂处,有几道被玻璃渣子划过的划痕。
担心玻璃异物停留在手心,会造成发炎并流脓,苏弃找出家里备用的医药箱,用消毒水先拿围着江远洋的伤口消了一圈毒,然后再拿出镊子,小心地将里面的玻璃渣子一个一个全部夹了出来。
倏地,一股轻微的扯痛让江远洋蹙了蹙眉,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女人乌黑透亮的头发;再往下就是如同一把扇子似的,卷而翘的睫毛,轻轻地耷拉在下睑处;唇角紧紧抿着,唇间的窝涡若隐若现。
此刻苏弃正低着头,神情专注地帮他处理着受伤的地方,严肃又认真。
屋内橘黄色的光芒打了下来,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的柔和。
江远洋伸出另外一只手,想要挡在苏弃的头顶上,可她似乎已经忙完,起了一下身子。
他吓得立刻放下了手,装作还没有酒醒的样子,靠在沙发上。
彼时,苏弃已经把江远洋的手处理干净,又给他上了点消炎的药。
一切结束,苏弃将药箱收起。正准备起身,眼睛的余光却瞟到江远洋蓝色西装外套上的一处的污渍。
看这样子,应该是他刚刚喝醉了酒,在楼下撒酒疯时候弄的。
认识许久,她深知这个男人很爱干净,从前只要衣服上有一丝褶皱,恐怕他都不肯出门。
苏弃沉了沉眉,为了避免明早江远洋以各种理由赖在这里不走,她只能帮他将外套脱下,走进卫生间。
客厅静寂无声,江远洋缓缓地睁开双眸。
看着正在卫生间忙碌的女人背影,他的神情慢慢飘向很久以前。
这些年,市场越来越饱和,而江家的生意也越来越难做。
江远洋在大学时,就已经跟着父亲四处外出应酬谈生意,由于他长的白白净净,阳光帅气,由此,总是会成为那些生意场上阔太太们的目标,每次回家,都是吐得昏天黑地。
几年前,一次,江远洋摸着一阵阵想往上翻涌的胃,扶着门,按响苏弃所在出租房的门铃。
门铃响了好几声,苏弃才应了一声来了,打开了门。
“远洋?你怎么又喝了这么多?”看着门外醉得一塌糊涂的江远洋,她蹙了蹙眉,伸手搀着男人进入屋内。
苏弃让江远洋先坐到沙发上:“你先躺会儿,我去给你弄点蜂蜜水来醒醒酒。”
江远洋乖乖依言听话。
几分钟后,她将温热的蜂蜜水递到男人的嘴边,小心地扶着他坐了起来,“赶紧喝了这个,不然等下醒来头会疼的。”
闻言,江远洋嘟起了嘴:“不要,我要你喂我。”说完,他朝她努了努嘴。
苏弃将脸偏向一边,耳根子一下子便红了:“别闹。”
她将水杯往沙发前的茶几上一放,整个人就要站起来。
不想,江远洋竟伸手一捞,苏弃整个人又再度跌入他的怀里。
“喂不喂?”将苏弃困在自己的怀里,他的身子朝着她慢慢逼近,威胁着。
苏弃被江远洋的动作,弄得没来由的小脸一红,可嘴里还是倔强地说着:“远洋,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