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
陆靳铮的身体斜靠在墙壁上,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把玩着银色的火机。
似乎跟电话那边的人交流并不顺畅,男人斜飞的剑眉,皱得都能夹死一个蚊子。火机喷出的火焰,映照出一张深寒冷峻的侧颜。
许久,通话结束。他愤怒地将手机丢向沙发。
苏弃远远看着,并未出声:不该自己管的事情,不要多问,这是她的为人原则。
陆靳铮回来就看到她正低头忙碌的身影,仿佛从来没有停下来过。
“有点事情,我今晚不在这里吃了。”陆靳铮倚着门,淡声说道。
“好。”苏弃将手里的排骨,放进锅里。
看着对他的去留,毫无波澜的女人,陆靳铮深邃的黑眸,掠过淡淡阴沉。
像是为了报复一般,他突然长腿一迈,大掌扣住女人的后脑勺,将她拉到胸前,双唇毫不客气地俯了上去。
直到吻红了她的双唇,看着她一直喘息嘘嘘,方才放开她,掉头离开。
冰城市,宁家老宅。
宁家算得上这座城市的大户人家,所住的庄园位于一处依山傍水的地方,占地面积三千平米。
陆靳铮到达时,宅子前已经挤满了前来祝寿的人。
今天是宁家老爷子的七十大寿,他是宁时芬芳的创始人,年轻的时候,跟着老一辈干过革命,所以,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望。
宴会到场的人,除了商界能叫得上号的大人物,就连政界都来不少人。宅子外面,高档的豪华跑车,更是一辆接着一辆缓缓驶入庄园。
陆靳铮将车子停在庄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伸手从车厢里找出一个棕色盒子,取出一只烟,递到嘴边。
双手拢住之间,一道青蓝色的火苗喷薄而出。
透过青白色的烟圈,陆靳铮想起刚刚接到的那个电话。
“靳铮,今晚是宁家老爷子的七十大寿,我不管你在哪儿在做什么,都必须马上过来。”
“如果我说,我不去呢?”
“混账、逆子,你想气死我吗?不管你接受不接受,宁芬已经成了你的继母,宁老爷子就是你的爷爷。如果今晚你不出现,就别怪我不客气!”
陆靳铮深深吸了一口烟,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别怪他不客气?亲爹自从再婚,何时对自己客气过?
转眼,时间到了七点,出席宴会的人基本已经到齐。
陆靳铮将手中的烟抛进一边的垃圾桶里,然后伸手开门,迈步下车。
原本,正聚在会场门口闲聊的人,余光瞟到一抹高大颀长的身影,眼神都不自觉地瞟了过来。
男人上身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西装,里面配一件V领的衬衣,领口微微解开二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精壮的胸膛。
衬衣系在宝蓝色的西裤里,腰间是一根带钻石卡扣的皮带,两条腿在修身裤腿的映衬下,显得修长又笔挺。
陆靳铮迈着沉着、从容的步子往前走,每迈一步,众人的眼神里便多露出一抹惊艳。
明明衣着楚楚,绅士有加,却偏偏面容冷傲。
很少有人能同时驾驭好绅士跟冷傲,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可陆靳铮却做到了,而且毫无违合感。
对于陆靳铮这个人,他们并不陌生。或者可以说,因为他近几年的名声实在是太大,想不认识,都不行。
陆氏原本只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中型企业,陆国山将公司交给儿子陆靳铮后,其凭着过人的胆识以及狠准的下断定论,带着集团短短几年之内,便赶超大部分企业,成为城中翘楚。
甚至有人传言,陆靳铮不但在商业上面是个传奇。就连军政,都有涉及。
因此,陆靳铮一出现,不管商界还是官界,都想攀附一下关系。怎奈他一路走来,脸实在太冷,气场也过于强大,以至于竟没有一人敢上前主动打招呼。
当然,也有一些人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