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他去世很多年了。”姜微迟疑了一会儿说。
“对不起。”沈轻轻这才知道自己又失言了，即刻道歉道。
“没什么事。这么多年，若不是你提起，就连我也快忘了五哥了……”姜微缓缓说，“五哥去世那年我还很小，只知道他年少便有惊世之才，当时所有的人都认为他其实是最适合的太子人选。他和三哥同为德妃之子，他出世之后，德妃也跟着沾了不少光。五哥待人有道，不要说是六哥和二哥，连四哥那样脾性不定的人也和他亲近得很——说起来，从前，四哥只和五哥要好，对其他的人皆是玩笑淡漠的态度。”
“原来是这样……”沈轻轻轻声说，“五皇子去世时，姜轸一定很难过吧……”
“等我见到四哥时，他已经是一副没事人的模样了。”姜微回想起那日她见到久违的四哥的场景，“那时他还吊儿郎当地说‘姜星去了，太子之位岂不又离我近了一步’。四哥游戏人间，对人对事虽笑脸一副实则淡漠得很，我也不知道兰贵妃和五哥的死究竟会在他心里留下多少痕迹。”
姜微自小在宫中长大，众位兄姊之中，她也只在姜殊和姜轸面前不敢造次，毕竟前者冷面心狠，后者笑里藏刀，并不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疼爱。
姜微是皇后所出，顶着这道光环受了不少恩宠，谁与她亲这事才格外能感受到，是以她很明白，四哥和三哥若说要让她和亲，她就是再怎么不愿意，他们也不会随了她的心意。
皇后稳居中宫多年，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她背后没有根深蒂固的家族势力，不会对皇家造成任何威胁，更何况她膝下无子，更不会受到忌惮，但也正是因此，在政务一面，她丝毫没有话语权，姜微就算是求她让自己不要远嫁，她也无法保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