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本来脑子就混混的,这会儿贺兰廷出其不意地一句“哥哥”,更是美得他脑子空空,就剩下傻笑。
“兰、兰廷,你刚刚叫我什么?”
贺兰廷抿唇偷偷一笑,随后道:“没叫什么。”
萧玦可不愿意,握住贺兰廷的手腕,道:“兰廷,你再叫一次,再叫一次。”昨儿夜里,他就是哄着贺兰廷这么叫他的。
贺兰廷耳朵红了红,眼睛直往下瞄。说来,他是真迁就萧玦,这么个脸皮薄、被萧玦一句话都说得脸红的人,床底之事时,却是萧玦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萧玦想起来,就心神荡漾,抓着贺兰廷的手非让他叫,“小兰廷,快点儿叫啊,不然……我可要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贺兰廷脸红得要烧起来,他难得逗萧玦一回,可结果还是他自个儿害羞。贺二公子瓮声叫了一句:“哥哥。”
“没听清,大点声儿。”萧玦故意道。
贺兰廷害臊得头都要低到桌子下去了,红着脸磕磕巴巴:“……哥哥。”
叫得萧玦心满意足,偷了香才罢休。
贺兰廷这些日子被欺负惯了,虽然羞涩,但大多是都会满足萧玦的心愿。他心疼阿玦,愿意宠阿玦。萧玦的掌心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长了茧子,握住贺兰廷手腕的时候,能感觉它轻微的粗糙。
燕王殿下从小天之骄子,上有父皇母后疼宠,下有皇兄庇护,从来没有吃过什么苦头。可自打他走上了这条路,他每天要经受的训练是以往从未有过的,甚至比普通人的强度要强上百倍。不管是乔宇还是程擎苍,都对他寄予厚望,往死里训练他。
萧玦从来没有叫苦,只有在真受不了的时候,可怜巴巴地求着贺兰廷,让贺兰廷哄他。贺兰廷将萧玦的辛苦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宠萧玦宠得有些没底线。
萧玦美滋滋地用了饭,洗漱后,将贺少年揉进怀里,说起程擎苍将兵马交给他的事情。
贺兰廷眸间闪过欣喜,“程将军竟这么早就肯放手?”
萧玦微抬了抬下巴,颇有些得意,他想让贺兰廷夸夸他,“那是,你三哥哥是谁啊,那可是绝世无双的帅才!”
贺兰廷低眸偷偷地笑,“是是是,三哥哥最棒了。”他乐意夸萧玦,让他高兴高兴。
萧玦心里更美了,他是真没想到贺兰廷竟然还这么愿意配合,欣喜若狂地亲了一下贺兰廷的脸。少年的脸颊顿时热了起来,手里的书都拿不稳了。
萧玦翻身按住少年的肩膀,贼兮兮地笑道:“既然小兰廷说三哥哥最棒,那三哥哥……就让小兰廷尝尝。”
……
清晨,贺兰廷窝在萧玦的怀里睡得正熟,萧玦低着头望着少年的睡颜,心里柔软得不像话。
兰廷长得是真好看,皮肤又白,从小熟读圣贤书,身上又满是书生气。世家子弟身有矜贵之气,兰廷也有,但他又有淡淡的温和与外人不易发觉的疏离,叫人欲罢不能。
萧玦有时候会想,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兰廷的。是小时候的初见,还是去年的春日?抑或者是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什么时候。
这个少年太好,聪慧睿智,心肠又软,总是愿意哄着自己宠着自己,真是叫自己不能不喜欢他。
萧玦望贺兰廷的额头上亲了亲,慢慢抽出自己的手臂,用锦被将贺兰廷包了起来。贺兰廷昨夜累了,睡得深沉,没有被吵醒。
萧玦去洗漱更衣,吩咐初九多煮些参茶给兰廷补补身子,得了柴昊好几个白眼。
“三殿下若是心疼我们少主,就赶紧搬回自己的屋里住。”
萧玦才不管柴昊的话,喜滋滋地出了门。
程擎苍有意慢慢放权,所以萧玦一进军营就被他抓走了,让处理各种军中军务,忙得萧玦脚不沾地。
忙了好些天,自诩“天才”的萧玦中途也被难倒了,幸好有贺兰廷帮忙,顺利解决。
这一日,是不一样的一日。这一日,赤风城主帅——萧琅回来了。
萧琅在京都的日子过得不太痛快,从他踏入赤风城的那一刻起,燕王殿下平静安详的日子也就没了。
萧琅一身黑衣,浑身透着肃杀之气,他坐在马背上,俾睨望着来迎接他的萧玦,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得三弟亲自来迎,真是本王的荣幸。”
萧玦不动声色,只笑吟吟地道:“二哥,这么说太见外了,我们可是兄弟。营中各将还在等您,这边请。”
萧琅一路从京都快马回到赤风城,虽然他心中急切想要知道西北军各营的情况,但他这人向来自视甚高,喜欢磋磨手下人。他勾了勾唇,冷笑一声道:“本王今日体乏,明日再说吧。”
话罢,萧琅一扯缰绳,带着人马往景王别院去了。
萧玦是领了一小队人马来接萧琅的,这样在众人面前被驳了面子,他却是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他扯一扯嘴角,翻身上马,“回营。”